分卷阅读3_独酌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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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3

  

  一惊,“不好意思宋副,我还有点事,先下班了?”

  和周惟月约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二十五分钟了,周卿檐说着话的间隙还慌乱地收拾着东西,差点儿碰倒桌边立着的那盆多肉盆栽。宋副教授见他是真行色匆匆,也没说什么,摆了摆手就由他去了。

  约好在校门口碰头,周卿檐喘着粗气小跑到校门口时候,撑着膝盖曲腰喘了口大气,却四处张望也没看见周惟月的身影。正觉奇怪,刚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一问,周卿檐便听见对街不远处传来了声稚嫩的惊呼,循声而看,周惟月正抱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往一个小女孩怀里递过去。

  周惟月低下身子去和女孩儿说话,而她紧抱着猫,笑眼弯弯地冲周惟月手舞足蹈,也不晓得说了什么,好一会儿才转身往返方向走去。在她离开后周惟月直起身子,一手插着腰,望着已经远去的小女孩挥了下手。

  然后他抬起头,隔着马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,看向了那满是自己身影的眼底。

  周卿檐愣了一下,后知后觉地冲他笑了一下,不一会儿对方便越过马路来到了自己跟前。

  “嗨。”周卿檐踌躇了一下,“等很久了吧?不好意思啊,被耽搁了一下。”

  周惟月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:“没事,就一会儿。”

  “你刚刚,在干嘛?”周卿檐“哦”了一声,拎着人往住宅方向走,像是随口一提地问。

  “一小姑娘的猫爬上树下不来了,我给它拿零食诱了好一会儿愣是理都不理我,”周惟月手插着裤兜,把脚步放得很慢,慢得刚刚好与周卿檐并肩,“最后我生气了,直接跟隔壁卖水果的借了个网兜把它抓下来。”

  “我还没见过气性那么大的波斯猫,差点让它一爪子挠我脸上了。”

  周卿檐听着周惟月生动的叙述愣是“哈哈”地笑了好一会儿,见身旁没了声音也没了身影,他愣愣地回过头,才发现周惟月停下了脚步,就站在不远处。逆着余光落下的最后一缕夕晖,他脚下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,长得末头隐入了周卿檐的影子里,胶着在一块儿分也分不开。

  “怎么了?”周卿檐垂下眼睫,问。

  “没什么。”

  也不晓得是晚风呼啸,亦或是春意鼓噪,周卿檐仿佛听见周惟月在话语落下间藏了份叹息。

  “只是想起以前一起放学回家的时候,好像总是让你等我。”

  浮光掠影的那段高中时光,在周卿檐的记忆里,与其说是记不清了,倒不如说是他早已失去了追忆昔往的勇气,那些滴滴点点的细节像春藤般向阳攀附,等他注意到的时候,蜿蜒枝桠早已牢牢扎根在他心脏血管的每一处。

  上了高中以后周惟月早已不是那个营养不良长得矮小的小豆丁了,哪怕依然习惯跟随着周卿檐,还是掩盖不了他随着年龄锐增的锋芒与戾气。那时候的周惟月风光霁月,成绩名列前茅,是学姐学妹们的梦中情人,老师家长眼中的佼佼者。

  再后来他理所应当地被推选为了社团团长,天天忙活着大小事务,上到与老师的交接,下至与社员们打诨插科,一天下来放学以后真正离开学校,却已是夜升日落时分。

  周卿檐不喜欢集体活动,所以课外活动诸如此类的他向来不积极参与。可他总会在学校对街那小小的残破的咖啡馆,翻阅着看了千百遍还看不腻的诗集,等周惟月结束社团琐碎的事情,再一起牢骚着家常闲话,一同踏着余辉,肩并着肩回家。

  “不知道那家咖啡店还在不在。”周卿檐闻言,低声笑了一下。

  周惟月却笃定地说:“还在。”

  “虽然前几年翻修过,老板也换人接手了。”

  “这样啊。”周卿檐“哦”了一声,“还在就好。”

  咖啡店和你,还在就很好。

  第4章骗人的是小狗

  周惟月到底是没吃成周卿檐亲手下厨,不加糖的西红柿炒鸡蛋。因为从对方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,才知道他前天才从国外回来,别提家里没有做饭的食材,没整理的住处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周卿檐懊恼地叹了口气,抱歉地问:“还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我请你啊。”

  周惟月想了一下,说:“就去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火锅店吧。”

  推开褪色斑驳的漆红木门,十八岁的夏天好像突然回来了,高朋满座的人潮起起落落的吆喝声、年轻人转着空了的酒瓶玩真心话大冒险、冒着腾腾热气的火锅朦胧地隔开了每一个清梦。街道和火锅店,亦或是身边人,都如同记忆里的模样,周卿檐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那懵懂不懂事的青年,拽着心心念念却只字不敢言的爱人,献宝似的告诉他自己新发现,合他口味的火锅店。

  入了坐,见周惟月熟练地叫来服务员,拿起菜单点餐,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鸳鸯锅——周卿檐吃不得辣,以前却老胆大包天地想尝试周惟月钟爱的麻辣锅,经常被辣得呛出一鼻涕一眼泪的。

  周卿檐环顾了眼火锅店:“那只橘猫不见了。”

  “嗯?”周惟月夹起在清汤锅内涮得刚好的牛肉,下意识地放进了周卿檐的碗里,“什么?”

  周卿檐抬眸,看着方周惟月一气呵成的动作,又看了看碗里熟度刚好的牛肉云淡风轻地笑道:“你干儿子。”

  周卿檐说的是以前火锅店的“招财猫”,经常窝在柜台,橘白色纵横交错而生的毛程亮发光,叫起声来嗲声嗲气的,惹得来这儿光临的食客都喜欢逗它玩儿。

  周惟月闻言,涮着肉的动作顿了顿,筷子一松整块鸭血掉入滚烫的汤水里,溅出了不少红汤辣油。周卿檐嘬了口冰镇酸梅汤,睨着周惟月再次捞起鸭血,蘸了酱放入自己的碗里。

  周惟月抬起头淡定地看了眼戏谑地笑着的周卿檐,道:“不是咱们干儿子?”

  这句话落了以后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,周卿檐发笑地垂眸挑了会儿油碟内的香菜,抬头朝周惟月皱了皱鼻子:“有没有人说过你接话的技术含量很差?”

  “有没有人说你抛梗的技术也很差?”

  周卿檐被他一问立刻笑了:“怪我?”

  “不,”周惟月说,“怪我。”

  语落,周卿檐正儿八经地朝周惟月举起杯,郑重其事地等着他碰杯。就着玻璃杯折射的光影,周惟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哑然失笑地举起杯子朝对面的玻璃杯一碰,溅起啤酒雪白泡沫溢出杯口。隔着袅袅而起的扑腾热气,周卿檐仿佛看见了十七岁的周惟月,别无一二的规矩寸板,棱角分明的下颚线,总是充满柔情倒影着自己身影的双眸。

  周卿檐钟情的模样。

  “话说回来,我听妈说你当了兽医了,有出息了啊我们家惟月。”

  周惟月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倒是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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