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7 章 第二个灵魂_福尔摩斯家的华生小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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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7 章 第二个灵魂

  七月,上海护军使黄禀清遇刺身亡。

  关于黄禀清的死一直传言纷纷,因为牵扯到派系和私仇,所以种种传言一直颇多,但真凶到底是谁最终成了民国悬案之一。

  但黄禀清的死所带来的影响则显而易见,最终导致了甸系、藩系两派军阀间的战争爆发,也是谭屹割据半壁江山、为统一华国迈出的重要一步!(摘自华阀史)

  当时,北平临时正府的威信力、管束力节节下降,不说别的,短短两年时间光是总理、代总理换了八个人就可见其程度。

  正如萧崇霭所言,民众那么高的文盲率,旧有的封建宗族思想根深,连民主,宪法是什么都没有普及到,怎么可能建立一个真正的民主制度国家?

  而华国此时的民主宪政更是有趣,不是从底层到上层层层选举实施,而是临时正府上层空谈着宪政选举,也就是说,真正被监督,能做到民主和宪政的只有临时中央正府这一块。各省被军阀占据,基本是一言堂,政令都无法下达实施,这样的局面,最终也只是总统议会今天你弹劾我,我下台,明天他弹劾你,你下台。天天光换领导人玩了。

  如此混乱的背景下,各系军阀间的摩擦没有约束自然不断升级。正逢甸系、藩系争夺北平正府的权利,隶属于甸系军方的黄禀清在上海突然遇刺,证据又直至江南的藩系军阀,由此,将岌岌可危的平衡彻底打破。

  从某种角度来说,黄禀清死的时间的确很微妙……

  之后,不等北方上演□□战,闽折督军庞响先发制人,以保护上海为由派兵北上,鄂省督军张仁刚立刻联系潍苏督军谭屹共同驻兵上海。最终,张仁刚和谭屹后起先至,庞响再想武力争夺,上海多是租界,各国领事和公董局同时表态,绝不允许有扰乱上海现有的秩序的事件发生。

  张仁刚和谭屹则响应了北方甸系藩系的战争,直接带兵南下,以摧枯拉朽之势很快占领了闽折两地,庞响带残部回了天津。

  此次战役张仁刚所出兵马粮饷寥寥,本人也呆在上海没有南下,其欲独占上海的目的很明确。谭屹掌控了闽浙两地也没有立刻回返,而是以安抚民众为由,在闽折滞留两月方返回上海。

  但仅仅一周后,谭屹在上海险些遇刺,抓获的凶手最终证实,□□的正是张仁刚。不仅如此,还牵连出张仁刚在黄禀清死前也曾派人到了上海意欲暗杀的阴谋。

  张仁刚和黄禀清私怨已久,据说他早年就曾扬言要宰了黄禀清。不管这话是一时气愤还是私下口语,但现在被人挖了出来,无疑就成了他想要实施暗杀的证据之一。

  前后两事一出,舆论哗然。

  很快发展到“声讨张仁刚!”,“军阀争斗,百姓遭殃!”“临时正府监管不力!”等等风潮爆起。

  也是张仁刚“运气”不好,他人滞留上海期间,鄂省连降暴雨,最终形成洪灾。危机时刻,谭屹一面派军进鄂挽救灾民,一面在上海,闽折、潍苏等地组织募捐。

  各地实业家带头,民众积极响应,加上谭屹安排妥当,后期洪灾重发地段提前预防,最终,洪灾的死亡人数和损失成为民国以来历次自然灾害损失最低的一次。

  报纸上一排排清晰的统计数据,包括从县志中摘录的从前死亡、失踪人数对比,令本就声望节节升高的谭督军更是万人景仰,简直是华国当下军阀中的一股清流。

  于是,谭屹名为代鄂闽折督军,代上海护军使,虽然有个代字,但谁都不能让他把手里的地盘交出来。

  而北方,看似胜利的甸系,更不敢得罪谭屹,没了他,空守着直隶一地,周围觊觎北平的人可不少,东北的封系更是蠢蠢欲动,意欲南下……

  这一系列快的让人眼花缭乱、又精准无比的动作中,其中到底有多少是‘许先生’的手笔,在之后专门开辟的《许氏研究》中,却直到华国百年后也始终没能精准断定。

  彼时,人们已经将华国最具传奇的两个人,谭屹总统和许夜生先生的相识时间精确到谭屹第一次访问上海期间,结盟时间则定位在许夜生先生从北平回返,“被挟持”到谭屹的地盘这两天中。显然,“被挟持”三个字应该是二人商量后为迷惑旁人所找的借口。

  但另有口述历史曾言二人相识的时间比上海这个时间点还要早,也有传言说二人是在火车上一见钟情,由此开始的缘分,但一来没有证据,二来这话也太过草率,最终都成为了野史之流和后来的网络小说桥段……

  ………………

  时间回溯数十载,被后世影视剧小说以正剧、喜剧、反转剧,横跨了历史、传奇、神话、家庭伦理、科学幻想,种种戏剧文学体裁,并成功开创了最具欢迎和公认度的高冷霸气攻x温润智慧受这一模式的两个人,这会儿正窝在沙发上,享受着久违的二人世界。

  “东北那边看样子是真准备下来试试水了,热河安排的怎么样了?”

  “放心。”

  谭屹言简意赅,两个字足以证明其布置安排,便如萧崇霭早让他在上海、闽折等地伏兵设点,再加上崇霭手里掌握的报刊杂志等舆论利器,才能一路无往不利。

  只是听了半天的政务局势,谭屹搂着怀里的人,掌心依旧抚着爱人的背脊,头微微低垂,话音丝毫不掩其内在委屈之意。

  “好容易回来,怎么又说这些,我都快成大禹了。”

  一直眯眼享受按摩的萧崇霭微微一笑,漏出的眸光望了眼在他侧脸亲啄的某人。

  “少瞎说,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,你每次到上海,哪回没半夜翻墙进来?”ぷ999小@説首發.999χΘмм.999χΘм⿱

  “也只是看的到,一次都没吃到……”

  谭屹说着,已再次吻下来,目光灼灼,仅仅接吻呼吸已显急促。

  萧崇霭看着眼前人,两年时间,谭屹五官更显深刻,整个人的气质手段也越加凌厉干脆,积威更甚。但在他面前,怎么反倒变得更黏人了?

  静谧的夜晚,炙热的呼吸,萧崇霭非但半点没有推拒,反而也被某人撩拨起了“兴”趣,两人你来我往,宣示着对方的主权。

  谭督军眸光深沉,漆黑的瞳孔里却燃着燎原烈火,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吞下去。

  天知道之前每一次半夜翻墙进来,看着青年的睡颜,他要花多少耐力才能勉强克制自己不伸手去摸他,只有这样,才能强忍着不会俯身

  身吻他,不会忍不住拥抱他、将他吃干抹净,拆骨入腹,两人再难分离……

  激情过后,谭屹抱着萧崇霭去洗了澡。大约太多亢奋,回到床上分明累的指头都懒得动一下,两人却相拥着都没有睡着。

  谭屹便趁机问道:

  “对了,让你给我想的字,想好了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萧崇霭抬起一角眼皮,看了看谭屹,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破坏气氛。但见他紧紧盯着自己,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,萧崇霭闭眼想了想,随口念道,“崇山慕水,幻化。动辄惊雷,寂灭由心。自己组一个。”

  “崇山慕水,幻化。动辄惊雷,寂灭由心?”

  头顶的人默念了一遍,语带疑惑,“是哪本古籍里的话?听着耳熟,但想来想去又想不到在哪儿听过看过。”

  萧崇霭在谭屹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,却终究没有告诉谭屹这话来自哪里,只让他自己从里面选一个字。

  要说谭屹纠缠此事,也有好一段时间了。

  之前萧崇霭当选为上海租界第一位华董,所投资扩展的工厂南北遍地开花,加上许氏银行开业,地位在上海自是举足轻重。

  也是那会儿,张盐卯找到他,请他帮忙改个名字。

  两年时间,身份地位变化的不仅仅是萧崇霭,张盐卯这位曾经某大佛的弟子,不但早成了一帮老大,更办了公司,掌控了上海绝大部分的码头运输。

  昔日那位大佛沉落,人们都以为张盐卯会全全取而代之。但出乎所有人意料,张盐卯并未全部接手其师父黄-赌-毒的所有产业,只将之前他负责的几个赌场并归到自己名下,并带领清帮弟子逐渐占据了所有码头,成立了公司,乃至之后,所有进驻上海的物品和在上海换船的物品一半以上都要经过其手。

  其中巨利,也是人人想的到的。

  有人私下曾言,一个流氓混帮派的怎么会这么做,必定是有人在后面指点。也有人说张盐卯深藏不漏,为人坚韧,一直到他师父倒下,他才放开手脚干自己的。这一翻动作,虽然仍是清帮头目,但跟那尊大佛昔日所为完全不同,倒有点分道扬镳的意思?

  萧崇霭也听过这些话,但他和张盐卯自来是私交,表面上知道他们关系的寥寥。

  除了当年的那句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”,萧崇霭的确问过张盐卯的志向。“和你师父一样的流氓大亨?但时移世易,你想过他的下场吗?”

  张盐卯当时沉默半响,明言他的确不甘这样的名声,并向萧崇霭问策。

  萧崇霭之所以帮张盐卯,除了在这乱世之下,他的确需要一个这样黑色背景的人整合握紧上海的灰□□域,也因为张盐卯的确多次帮过他。

  近期的种种消息传递不必说,萧崇霭当选华董,前期要给外国人施压,仅仅是他们这些商人,工人其实是不够的。张盐卯手下的清帮弟子,租界巡警,也出力颇多。

  而当初萧崇霭在北平时,第一场庭审后因为讯息传递的慢,上海有些人不明真相,只听了个许夜生,便跑来要烧砸“化蝶”的厂子。

  当时谭屹早有预料,本要派人过来,但萧崇霭觉得此时暴露谭屹不大好,所以电话拜托了张盐卯:“工人都带薪放假了,只要厂子别全烧了就好。”

  萧崇霭的要求很低,不想等他回来,厂子毫发无损。

  这份人情萧崇霭是记得的。

  萧崇霭和张盐卯的关系一直保持在私下,直到张盐卯成立公司,并大举动“改良”清帮,所有门徒的黑衣短褂改成长衫,帮规也改了不少。

  张盐卯更是以身作则,时刻一袭长衫,文人形象出入。

  但一个人身上的标签一旦贴上,再想取下来是很难的。更何况张盐卯想要打入上海商界,更是难上加难。

  张盐卯一系列的外在改变后,下一步,就想改一改自己的名字。张盐卯,一听便知道他是个什么出身。

  既然找到了萧崇霭,萧崇霭自然答应。但张盐卯的名字被人熟知,大改不宜,所以萧崇霭就以张盐卯的卯为半字,只将盐改成彦,同样一个半字,也算合合成全之意。

  不想没过两天,萧崇霭就接到一封信,字字刚劲有力,墨迹透纸。

  “闻听崇霭多才,为人取名甚雅!某一介武夫,至今无字,可赐否?”

  “……”

  萧崇霭到现在都记得当日收到信时的心情。一笑之后倒也没有太在意,只当是两人间的情-趣吧。

  当初为了保护他的安全,谭屹将身边几个面生的亲兵派来做了他的保镖。平日他干了什么萧崇霭知道这些人大概会向谭屹报告,不想这种小事都打报告,还这么快……

  事后问起,那几人最终坦白道:

  “对不起许先生,只是督军严令,我们的任务,第一是拼死保护您的安全,第二……就是要盯着您身边……出现过的人,不论男女……”

  磕磕巴巴的声音越来越低,萧崇霭没难为这几个人,只是一个月没理某人的信件电报。没想到这么久后这人还记着这一茬呢!

  “慕云。”

  “嗯?什么?”萧崇霭正在想事,所以没怎么听清。

  “你为崇霭,那我的字便取慕云,正好配你。”

  萧崇霭不自觉的翘起唇角,听着耳边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,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,闭眼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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