咒邪(2)(中咒(营养液加更)...)_死神不可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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咒邪(2)(中咒(营养液加更)...)

  岑今醉后清醒,看到被扔在浴室里的周满,静默两秒,拔刀怒起,踹开林中小屋的房门,杀气冲冲找丁y青。

  两层楼都找遍了也没见到人,于是来到他卧室门口,打算踢门,被抱着红伞的李曼云和怨童提醒:“k走了。”

  岑今:“去哪?”

  两小只摇头。

  岑今看向铜铃头,后者瑟瑟发抖:“我我我也不知道,大神一向行踪成谜,以前很少到林中小屋,最近才经常留驻,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大神去哪。”

  他沉思数秒,收回镰刀锤子,找根铁丝撬开丁y青的房门,铜铃头忧心忡忡地劝告做这事不太好,万一发现黄泉辛秘说不定会被灭口。

  岑今就怕没辛秘,他把铜铃头挡在外面,自己走了进去。

  主卧空间出乎意料地大,约莫四十平方,装潢还挺温馨,门口的位置有一个浴室,里面装着浴霸、浴缸和实木浴室柜等一系列浴室专用品,好像有用过的痕迹。

  岑今沉思,狗逼丁y青还需要洗澡吗?地下水库浸泡三千年还没够?

  可能是黄泉水都进脑子了吧。

  朝里面走去,地面铺着咖啡色实木,墙壁是比较浅的亮色壁纸,中间一个书架将房间分隔成两个空间,靠门这边的空间设置成一个小型客厅,墙面的位置还摆了一个书桌,上面都是白纸和毛笔。

  书架放着一个古董放映机,看外表就确定价格很梦幻。

  书架后面就是一张双人床,左边有睡过的痕迹,被单凌乱,右边整洁干净,岑今以为丁y青平时就睡左边,但是定睛一看,却见凌乱的位置布满灰尘,不由面露愕然。

  岑今蹲下来看左边床铺,不仅满是灰尘,被单还泛黄,不禁心生悚然,丁y青个人卫生习惯怎么这么烂?他都不忍心下手,感觉会有很多细菌。

  回头四望,岑今看到床侧放着一张红木椅,贴着书架,旁边还有一本倒放的书,而且位置干净,看样子就是经常有人坐那儿看书。

  岑今心里突然一动,蹲在红木椅旁边,果然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凌乱的大床,他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,好像这房间里的摆设都属于另一个主人,连落满灰尘的大床也是那人睡出来的痕迹。

  而丁y青就坐在这个位置,从日出看到日暮,也不去打扫灰尘,怕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清除干净。

  岑今搓着胳膊:“有点变态。”

  或者说,疯子。

  岑今忽然不想报复丁y青,匆匆退出主卧,毕竟主卧主人很可能不是丁y青,要是随意破坏就是他的错了。

  退出林中小屋,岑今看到在桌边吃酒店早餐的周满,不由愣住。

  周满咬着烤面包:“嗨。”

  岑今犹疑片刻,走到他身边询问:“你给笛哥的留言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警笛头吗?”周满说:“没别的意思,就是我在门口发牢骚让它给听见了,它一直很碎嘴。不过我知道你最后肯定会去海内昆仑,毕竟先知,没别的本事,算卦很强。”

  岑今踌躇:“你看,我有财运吗?”

  周满:“没有。”

  黄毛:“你都没算。”

  周满:“看面相就知道了,你祖上穷三代。”

  黄毛:“我祖上穷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  周满:“你刚好第三代。”

  黄毛:“……”

  周满见他半天没说话,低头喃喃自语什么,就凑过去听。

  听到他唱‘咱们工人有力量哎嘿,为了求解放,举起大铁锤’,唱到大铁锤的时候,那眼神还老往周满身上瞟,周满觉得他就是想锤死一切封建思想比如算命的。

  岑今挠挠脖子,坐在周满对面问:“你还想不想死?有个狗逼说你还没死,怂恿我救活你之后,让你自己处置。对了,你还想回老家吗?我会出钱帮你火化,或者你喜欢土葬?土葬太贵了,我只能在农村买块地。”

  周满心想他真是穷得实在,一边嚼着烤面包一边说:“死过一次后,突然不想再死。”

  岑今:“你认识黄泉?”

  “啥?”周满装傻。

  “别装了,丁y青不会无缘无故救你,除非你们有交易。”

  “丁y青?黄泉的名字吗?好吧,的确有交易,不过是三千年前的事了,他好像预料到西王母会对他发动围攻,提前找到我,答应给我一条命,让我在某些时候按照他的计划算计西王母,气死她什么的。我当时想着万一苟不到西王母狗带了怎么办,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,不得气死?

  所以虽然觉得黄泉脑回路有点不太正常,还是选择答应。

  没想到他还挺守承诺。”

  “你也觉得丁y青脑子有病?”

  “一个强大的乐子人。”顿了顿,周满说:“改正,乐子神。”

  以乐子为目的,其他毫不关心,甚至可以为了气死西王母而束手就擒,被封印多年,堪称最强乐子人。

  岑今恍然大悟,所以丁y青说什么他跟西王母有深仇大恨,其实又是在欺骗他。

  “你以后打算做什么?”

  “周游世界。”

  “读过大学上过思政课吗?”

  “……有。”

  “有兴趣教书吗?”

  “没兴趣。”

  “海内昆仑一套小区海景房,总面积一百四。平时偶尔上上课,教不教得会都看缘分,自由发挥,还可以摆摊算卦。如果想念人世红尘烟火,可以自如出入海内昆仑。”

  周满秒心动:“你这个是招聘大学老师?”

  他学历不高,应聘大学老师挺虚,可是教小孩的话,又实在应付不来。

  “只要求中学水平,学生的话,大人居多。”

  “我考虑考虑。”

  “什么时候答应都行。还有,笛哥也搬到海内昆仑去住了。”

  周满倒是没料到他会跟警笛头混成朋友,要知道鬼国里的这个警笛头离群索居,不喜欢吃人肉还碎嘴,爱八卦却社恐,鬼国里住了十来年也只有他一个朋友。

  “你还挺不一般。”周满低声。

  “什么?”

  周满笑了笑,摇头没说话,其实三千年前预知到有这么个人会屠掉令他无比绝望的西王母时,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,性格又是什么样子的。

  想过很多种样子,唯独没想过他是个丧批。

  仅有的几次接触,周满既担心他太颓丧胆怯,不主动也不敢应战,担不起重大战役主将,又怕他性格阴沉、心理变态,最后反而搞出一个大魔王。

  没想到他并不滥杀,还跟诡异做朋友。

  周满:“我先回老家看看,之后想通一些事会去找你。对了,如果那位图小友找你问话,就说我回家了,来年请他喝我酿的旨酒以表谢意。”

  ‘我有旨酒,以燕乐嘉宾之心’,如此名句,来自西周。

  西周旧时传统,以最好的旨酒宴请宾客朋友。

  说完,周满就出门离开了。

  岑今目送他的背影,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他身上离开了,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的,魂不落地,无处安身,天下之大,四顾皆茫然。

  海内昆仑等到一位三千岁思政老师的时候,或许就是他双脚落地,魂有所依的时候。

  下午,王灵仙等人酒醒,于文房间里爆发凄厉的惨叫,冲出来怒喊:“谁偷我东西?”

  黄毛在房间里低头装没听见,好在于文没发现丢东西,以为是自己酒品太差,很快哑火。倒是图腾中午出去一趟,回来找岑今问话。

  岑今没想否认,但他还是问:“为什么认定是我?”

  图腾:“殡仪馆从老板到伙计都说:黄毛。”

  黄毛顿时好烦。

  “他走了,回老家,还说明年请你喝酒。”黄毛丧丧的。

  图腾脸色柔和许多,说道:“多谢。”说完就迈开脚步准备离开。

  黄毛愣住:“师兄不问我为什么偷尸,不好奇周满为什么复活吗?”

  图腾:“你有秘密,不想说可以不说,我知道你没坏心就够了。”

  岑今‘哦’了声,面对相处不到一个月的同校师兄的善意,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。

  “不过回头得跟机构和官方汇报一下,所以还是得重新做一个火化记录,殡仪馆那边毕竟被偷尸,愿意私了,但其他程序还得走一遍,需要点钱打理。”图腾抿唇,说:“我在苦修,只能帮忙垫付一半。”

  岑今预感不祥,声音颤抖:“多少?”

  图腾:“我尽量帮你压到四千。”

  岑今:“……”捏妈狗逼丁y青原地爆炸。

  第二天,岑今一行人回密大,周考日记交上去,该小组分数一骑绝尘,就是个人得分那里,黄毛的名字太瞩目,堪堪及格线。

  本来天才小组是绝佳混分配置,结果黄毛压线飞过,本身实力到底烂成什么样?

  论坛里的人都在讨论这小组的黔川行,聊到黄毛,再细一打听,原来重大诡异事件发生当天,他腹泻高烧昏迷两天,顿时发出感叹:黄毛是真的衰。

  关于这事儿,岑今不知道,他上论坛是去找兼职,对其他八卦不感兴趣,只匆匆瞄一眼红贴就去刷兼职单了。

  回密大上两天课就是周末,不补课,于文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活动,岑今也找了兼职,大伙儿就没聚一起。

  周六兼职完,岑今回花巷里换衣服,准备晚上赶下场班,路过杜莉家,觉得异常安静,于是停下来敲门。半晌后,一个脸色和唇色都白得像个重症患者的中年妇女来开门,眼神阴沉地盯着岑今。

  “杜婶?”

  “……啊,小今,准备去上班?”杜婶反应迟缓,认出岑今后,垂下眼皮,呆滞地盯着地面的花纹,随即抬头笑着说:“杜婶今天身体不好,改天再做红烧肉请你。”

  “这事不急。婶,杜莉姐和叔呢?”

  岑今透过巴掌大的门缝看里屋,见里面乌漆嘛黑,深处似乎还摆了一个神龛,黑暗中亮着诡异的红光,还闻到很浓重的佛香味。

  他记得杜莉一家没人信宗教。

  “杜莉在她男朋友家住,你叔还在医院,我打算今晚过去陪你叔。”杜婶小声说话,目光飘来飘去,好像在寻找什么。

  岑今:“是这样吗?可是杜莉姐跟她男朋友分手了。”

  杜婶:“和好了。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。”

  岑今点头,“婶,我先走了。”

  杜婶:“好,再见。”

  说着再见的话,她却直勾勾盯着岑今,直到他转身走了几步才稍稍松口气,但下一刻一阵腿风扫过来,抬眼一看是非常迅猛的一脚,吓得她下意识后退。

  房门松开,岑今推门进去,越过杜婶跑到房间深处,看到泛着深红光的神龛,里面供奉一个散发不祥气息的黑色头骨,前方燃烧着大量佛香和一碗鲜血。

  岑今见过不少相貌恶心或恐怖的诡异,眼前这黑色头骨可说是小场面,但他反应极其强烈,浑身鸡皮疙瘩浮起来,恶心作呕,手脚无力,连忙后退,撞到桌边才停下。

  “我本来不希望你看见。”杜婶不知何时到他身后,将一块白布捂在他口鼻处,哭着说道:“婶不想害你,你姐中咒了,婶实在没办法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岑今没来得及说话,视线模糊,直接晕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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