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2.
夜，歌舞升平。
几杯酒下肚，紫陌已觉得头开始微微发胀了。
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，目光下意识瞥过夜允宸，仍是十分精神。探身靠近他耳畔，低声道：“皇上，臣妾实在不胜酒力，想出去吹吹风，亦捎带着醒醒酒。”
夜允宸闻言，眉眼微弯，煞是英俊迷人。
他侧身抓上紫陌的手，微微一紧，语气温柔道：“嗯，快去快回，让如雪陪着你。”
紫陌含笑扬眸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，连带着双颊的绯红，煞是好看。她目中含笑，回握住夜允宸的手：“皇上放心，臣妾速去速回。”
深深望过彼此一眼，紫陌才径自起身离开。
踏出合欢宫，远离了喧闹，耳边倒是清净了不少，头也不似方才那般肿痛。
如雪拢了拢紫陌肩上的披风，目光顺势瞅过紫陌一眼，低声问道：“娘娘可是有心事？”紫陌听罢，不觉扬起唇角，欣慰看她：“本宫的心事，当真是迈不过你的。”
如雪颔首轻笑，“并非是娘娘瞒不过奴婢，而是娘娘今夜，似乎都把心事写在脸上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她已变了脸色，怔怔道：“奴婢不得不提醒娘娘一句，眼下您与皇上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，切勿因为不值当的事而乱了阵脚。毕竟这宫中，等着看娘娘笑话的人多到数不胜数，咱们不得不留个心眼，且不能让她们抓去什么，否则真真是得不偿失啊。”
紫陌径自握上如雪冰凉的手背，平心静气道：“你的话，本宫都记下了，日后定不会再同今夜这般疏忽大意。”
如雪笑笑，道：“咱们就在这边遛遛吧，一会儿也方便回合欢宫去。”
紫陌摇首，低低感慨：“不必着急回去。今夜的主角并非是本宫，本宫又何必去夺了黛雅公主的风头呢？若回去了，才真真辜负了本宫的心思。”
说着，二人缓缓朝御花园行去。
眼下合欢宫内坐着的，都是京都里拔尖的人物。倘若黛雅有相中之人，亦或是相中黛雅之人，都会省去夜允宸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如此，她只盼着一切如她所愿最好。
初冬的夜，仿佛是寒气把光阻隔了一般，显得格外漆黑。
“真是奇怪，后宫鲜少有像眼下这样安静的时候。”如雪边走边道。
紫陌闻言，唇角迸出一丝笑意。她敛了敛眉，低声道：“宫中极少举办如此热闹的宴席，想必那些宫女太监都跑去凑热闹吧。或者想谋取一份好前途，或许想谋取一份好的姻缘。”
如雪深深吸一口气，“是啊，正值大好年华，又有谁愿意将其奉献给这冰冷的后宫。”
紫陌顿了顿脚步，侧目瞅向如雪，打趣道：“看来本宫是该寻个机会将你嫁出去，如此便不用在这自怨自艾了。”
如雪一听，连忙摇头道：“娘娘误会了，如雪当真不是……”话未说完，便被紫陌打断。
她脸上带过一抹疼惜的笑容，“好了好了，本宫不过就是逗逗你，打发这无聊时日罢了。”如雪抿了抿唇，这才止了口。
“皇贵妃金安。”竟是上官依凝。
紫陌目光中掠过少许惊诧之意，不过片刻便淡淡抿唇，衔起一丝笑意，道：“这样晚了，凝贵妃不在自己宫中好生呆着，跑到这御花园中做什么？”目光在不经意间打量着上官依凝，依照她的性子，今夜定不会是偶遇。
上官依凝笑盈盈望着紫陌，道：“皇贵妃如此聪慧，自然猜出了嫔妾的心思。”说着，侧目扫向采蓝，吩咐道：“你且到那边守着，本宫有话要与皇贵妃说。”
采蓝即刻便应着退下。
上官依凝再次抬眸瞅向紫陌，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瞥过如雪，暗暗笑道：“皇贵妃是怕嫔妾伤了你不成？”紫陌凝视她片刻，慢慢收了手，不动声色道：“你随采蓝去那边守着，本宫与凝贵妃有话要说。”
如雪面色一僵，略显为难。
半响，仍未动半步。上官依凝不由嘲讽笑道：“皇贵妃调教出的人，果真是各个忠心不二，怎样都不肯离开皇贵妃半步！”
紫陌思忖片刻，笑道：“凝贵妃又何故言出于此？如雪不过是见惯了这后宫中的尔虞我诈，所以难以宽心罢了，可也不及叫你凝贵妃出言嘲讽一番！”然，上官依凝的反映，倒是令紫陌略略惊讶，只听她谦卑道：“是，皇贵妃教训的正是，怪嫔妾多嘴了。”
紫陌亦未语，松了如雪的手，又朝她递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。
如雪只好极不情愿的离开。
待如雪走远，紫陌方才转首道：“说吧。”然目光却是远远眺望着，并未看上官依凝的脸。
上官依凝浅浅一笑，倒也不扭捏，直言道：“既然皇贵妃开门见山，那嫔妾亦无需矫情做作。近日来，这后宫中流传着一种说法，不知娘娘可否听过？”
紫陌横睨了她一眼，随口应道：“听凝贵妃这般口气，定是与本宫相关了。”
忽的，她微微一笑，道：“这是自然，眼下这偌大的后宫中，只怕除了皇后娘娘之外，就属娘娘您最大了，所以……”
她故意顿了顿，“‘逆皇贵妃者死’这个说法，不知娘娘听罢作何感想呢？”
紫陌习惯性地眯了眯眸子，眼角余光瞥见一脸淡然的上官依凝，念叨着：“逆本宫者死？”心中骤然冷嗤，即便是当年，文贵妃横行霸道之时，亦未有过如此犀利的说法。她挑眉笑道：“不知这一说法，凝贵妃如何认为呢？”
上官依凝抿嘴一笑，道：“嫔妾一向只信自己亲眼所见的，或是亲耳所听的。”
“哦？”紫陌饶有兴致的盯住上官依凝。
上官依凝接道：“其实，娘娘与嫔妾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，若是能够双双联手……”
她眼中飞快闪过一抹阴狠，唇角亦微微扬起：“那样必定是所向披靡，还怕她文贵妃不成？就算她母家再强，保得住她一次、两次，却不见得能保全她一辈子！”
紫陌不动声色的一笑，低头抚弄着手腕处的金玉镯子，那是夜允宸送她的。
半响，她声音低沉道：“凝贵妃是否太过自信了？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同进退？又有什么资格同本宫在这讨价还价？”语气淡漠到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乎她的事情。从始至终，她都未正眼瞧过上官依凝，可心中却早已笃定她现下脸上的表情。
真是可笑，两年前她连同着文絮儿害她之时，怎就未想过她们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？
时隔两年，却敢如此大言不惭的对她述说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情，可有想过她？难道两年来她所受到的屈辱与委屈，就被她上官依凝抛之脑后了么？
这样讽刺的言语，令上官依凝应接不暇。
她当真没有想到紫陌口气会如此生硬，她原本以为，紫陌是和她一样痛恨文絮儿的，却不想她会这样出言挖苦自己。略微凝眉，心下泛起一丝顾虑，难道两年前的事……她都知道了？否则又怎么解释变脸如此之快？
就在上官依凝沉默之时，紫陌却骤然扬眸，锐利的目光紧锁在那张标致的脸上，“你定是在想，为何本宫会一口回绝了你！”语气近乎肯定。
上官依凝神色有些局促，“娘娘是在怪嫔妾的鲁莽？”她试探的问道。
紫陌微微摇头，只觉得她可怜，“凝贵妃真是聪明一世，糊涂一时啊。”她不再看上官依凝，声音中透着森冷：“如果本宫没说错，凝贵妃早已知晓了本宫的身份，只是为何迟迟不提，非要等到本宫亲自问你呢？”
上官依凝脸色一变，竟一时语结，这样的情形是她来时未料想到的。
紫陌见她不语，语气更加生冷，逼逼哆人道：“凝贵妃既然说不出话来，不如本宫替你来说！你倒是看看，本宫所言是否句句属实？”
上官依凝脸色顿时苍白，执帕的手不断收紧，护甲已侵入了掌心却还浑然不知。
紫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，妖冶的唇角扬起一抹慑人的弧度，“两年前，你连同这文絮儿将本宫置于那水深火热之中，那时你怎不觉与本宫是同一条船上的人？那时为何你不站出来揭穿文絮儿？时隔两年，你觉得本宫会将过去种种忘却，反过来与你联手除去文絮儿么？”
字里行间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，每每想到两年前那个痛侧心扉的夜晚，她就恨不得将上官依凝活活撕碎！
上官依凝被紫陌逼的步步后退，直到抵在那冰冷的假山上方才止步，眼中皆是惶恐。
紫陌眼中的轻蔑之情已然浮上眉梢，声音又沉重了几分：“或许有一件事你并未弄清楚，是文絮儿惧怕本宫，而非本宫惧怕她文絮儿！所以！今夜本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，本宫不止会要了文絮儿的命，就连你这条贱命，早晚也会折在本宫手中！”
她扬手钳住上官依凝的手腕，指尖已然握得青紫，可见用力之大。“如果说她文絮儿该死，那你上官依凝就更不该苟活于世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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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杯酒下肚，紫陌已觉得头开始微微发胀了。
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，目光下意识瞥过夜允宸，仍是十分精神。探身靠近他耳畔，低声道：“皇上，臣妾实在不胜酒力，想出去吹吹风，亦捎带着醒醒酒。”
夜允宸闻言，眉眼微弯，煞是英俊迷人。
他侧身抓上紫陌的手，微微一紧，语气温柔道：“嗯，快去快回，让如雪陪着你。”
紫陌含笑扬眸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，连带着双颊的绯红，煞是好看。她目中含笑，回握住夜允宸的手：“皇上放心，臣妾速去速回。”
深深望过彼此一眼，紫陌才径自起身离开。
踏出合欢宫，远离了喧闹，耳边倒是清净了不少，头也不似方才那般肿痛。
如雪拢了拢紫陌肩上的披风，目光顺势瞅过紫陌一眼，低声问道：“娘娘可是有心事？”紫陌听罢，不觉扬起唇角，欣慰看她：“本宫的心事，当真是迈不过你的。”
如雪颔首轻笑，“并非是娘娘瞒不过奴婢，而是娘娘今夜，似乎都把心事写在脸上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她已变了脸色，怔怔道：“奴婢不得不提醒娘娘一句，眼下您与皇上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，切勿因为不值当的事而乱了阵脚。毕竟这宫中，等着看娘娘笑话的人多到数不胜数，咱们不得不留个心眼，且不能让她们抓去什么，否则真真是得不偿失啊。”
紫陌径自握上如雪冰凉的手背，平心静气道：“你的话，本宫都记下了，日后定不会再同今夜这般疏忽大意。”
如雪笑笑，道：“咱们就在这边遛遛吧，一会儿也方便回合欢宫去。”
紫陌摇首，低低感慨：“不必着急回去。今夜的主角并非是本宫，本宫又何必去夺了黛雅公主的风头呢？若回去了，才真真辜负了本宫的心思。”
说着，二人缓缓朝御花园行去。
眼下合欢宫内坐着的，都是京都里拔尖的人物。倘若黛雅有相中之人，亦或是相中黛雅之人，都会省去夜允宸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如此，她只盼着一切如她所愿最好。
初冬的夜，仿佛是寒气把光阻隔了一般，显得格外漆黑。
“真是奇怪，后宫鲜少有像眼下这样安静的时候。”如雪边走边道。
紫陌闻言，唇角迸出一丝笑意。她敛了敛眉，低声道：“宫中极少举办如此热闹的宴席，想必那些宫女太监都跑去凑热闹吧。或者想谋取一份好前途，或许想谋取一份好的姻缘。”
如雪深深吸一口气，“是啊，正值大好年华，又有谁愿意将其奉献给这冰冷的后宫。”
紫陌顿了顿脚步，侧目瞅向如雪，打趣道：“看来本宫是该寻个机会将你嫁出去，如此便不用在这自怨自艾了。”
如雪一听，连忙摇头道：“娘娘误会了，如雪当真不是……”话未说完，便被紫陌打断。
她脸上带过一抹疼惜的笑容，“好了好了，本宫不过就是逗逗你，打发这无聊时日罢了。”如雪抿了抿唇，这才止了口。
“皇贵妃金安。”竟是上官依凝。
紫陌目光中掠过少许惊诧之意，不过片刻便淡淡抿唇，衔起一丝笑意，道：“这样晚了，凝贵妃不在自己宫中好生呆着，跑到这御花园中做什么？”目光在不经意间打量着上官依凝，依照她的性子，今夜定不会是偶遇。
上官依凝笑盈盈望着紫陌，道：“皇贵妃如此聪慧，自然猜出了嫔妾的心思。”说着，侧目扫向采蓝，吩咐道：“你且到那边守着，本宫有话要与皇贵妃说。”
采蓝即刻便应着退下。
上官依凝再次抬眸瞅向紫陌，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瞥过如雪，暗暗笑道：“皇贵妃是怕嫔妾伤了你不成？”紫陌凝视她片刻，慢慢收了手，不动声色道：“你随采蓝去那边守着，本宫与凝贵妃有话要说。”
如雪面色一僵，略显为难。
半响，仍未动半步。上官依凝不由嘲讽笑道：“皇贵妃调教出的人，果真是各个忠心不二，怎样都不肯离开皇贵妃半步！”
紫陌思忖片刻，笑道：“凝贵妃又何故言出于此？如雪不过是见惯了这后宫中的尔虞我诈，所以难以宽心罢了，可也不及叫你凝贵妃出言嘲讽一番！”然，上官依凝的反映，倒是令紫陌略略惊讶，只听她谦卑道：“是，皇贵妃教训的正是，怪嫔妾多嘴了。”
紫陌亦未语，松了如雪的手，又朝她递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。
如雪只好极不情愿的离开。
待如雪走远，紫陌方才转首道：“说吧。”然目光却是远远眺望着，并未看上官依凝的脸。
上官依凝浅浅一笑，倒也不扭捏，直言道：“既然皇贵妃开门见山，那嫔妾亦无需矫情做作。近日来，这后宫中流传着一种说法，不知娘娘可否听过？”
紫陌横睨了她一眼，随口应道：“听凝贵妃这般口气，定是与本宫相关了。”
忽的，她微微一笑，道：“这是自然，眼下这偌大的后宫中，只怕除了皇后娘娘之外，就属娘娘您最大了，所以……”
她故意顿了顿，“‘逆皇贵妃者死’这个说法，不知娘娘听罢作何感想呢？”
紫陌习惯性地眯了眯眸子，眼角余光瞥见一脸淡然的上官依凝，念叨着：“逆本宫者死？”心中骤然冷嗤，即便是当年，文贵妃横行霸道之时，亦未有过如此犀利的说法。她挑眉笑道：“不知这一说法，凝贵妃如何认为呢？”
上官依凝抿嘴一笑，道：“嫔妾一向只信自己亲眼所见的，或是亲耳所听的。”
“哦？”紫陌饶有兴致的盯住上官依凝。
上官依凝接道：“其实，娘娘与嫔妾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，若是能够双双联手……”
她眼中飞快闪过一抹阴狠，唇角亦微微扬起：“那样必定是所向披靡，还怕她文贵妃不成？就算她母家再强，保得住她一次、两次，却不见得能保全她一辈子！”
紫陌不动声色的一笑，低头抚弄着手腕处的金玉镯子，那是夜允宸送她的。
半响，她声音低沉道：“凝贵妃是否太过自信了？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同进退？又有什么资格同本宫在这讨价还价？”语气淡漠到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乎她的事情。从始至终，她都未正眼瞧过上官依凝，可心中却早已笃定她现下脸上的表情。
真是可笑，两年前她连同着文絮儿害她之时，怎就未想过她们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？
时隔两年，却敢如此大言不惭的对她述说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情，可有想过她？难道两年来她所受到的屈辱与委屈，就被她上官依凝抛之脑后了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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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当真没有想到紫陌口气会如此生硬，她原本以为，紫陌是和她一样痛恨文絮儿的，却不想她会这样出言挖苦自己。略微凝眉，心下泛起一丝顾虑，难道两年前的事……她都知道了？否则又怎么解释变脸如此之快？
就在上官依凝沉默之时，紫陌却骤然扬眸，锐利的目光紧锁在那张标致的脸上，“你定是在想，为何本宫会一口回绝了你！”语气近乎肯定。
上官依凝神色有些局促，“娘娘是在怪嫔妾的鲁莽？”她试探的问道。
紫陌微微摇头，只觉得她可怜，“凝贵妃真是聪明一世，糊涂一时啊。”她不再看上官依凝，声音中透着森冷：“如果本宫没说错，凝贵妃早已知晓了本宫的身份，只是为何迟迟不提，非要等到本宫亲自问你呢？”
上官依凝脸色一变，竟一时语结，这样的情形是她来时未料想到的。
紫陌见她不语，语气更加生冷，逼逼哆人道：“凝贵妃既然说不出话来，不如本宫替你来说！你倒是看看，本宫所言是否句句属实？”
上官依凝脸色顿时苍白，执帕的手不断收紧，护甲已侵入了掌心却还浑然不知。
紫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，妖冶的唇角扬起一抹慑人的弧度，“两年前，你连同这文絮儿将本宫置于那水深火热之中，那时你怎不觉与本宫是同一条船上的人？那时为何你不站出来揭穿文絮儿？时隔两年，你觉得本宫会将过去种种忘却，反过来与你联手除去文絮儿么？”
字里行间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，每每想到两年前那个痛侧心扉的夜晚，她就恨不得将上官依凝活活撕碎！
上官依凝被紫陌逼的步步后退，直到抵在那冰冷的假山上方才止步，眼中皆是惶恐。
紫陌眼中的轻蔑之情已然浮上眉梢，声音又沉重了几分：“或许有一件事你并未弄清楚，是文絮儿惧怕本宫，而非本宫惧怕她文絮儿！所以！今夜本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，本宫不止会要了文絮儿的命，就连你这条贱命，早晚也会折在本宫手中！”
她扬手钳住上官依凝的手腕，指尖已然握得青紫，可见用力之大。“如果说她文絮儿该死，那你上官依凝就更不该苟活于世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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