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9.
紫陌轻眯起眸子，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：“皇上这话，臣妾听着当真糊涂。”
夜允宸淡笑着不作声，只扳过紫陌的脸，直直盯着她看似无神的双眸。
半响，紫陌被夜允宸看的心里直发毛，眼神不免想要闪躲。看样子，夜允宸当真是等着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，亦或者说是解释，哪怕只是搪塞他的借口！
可无论如何，她与文絮儿和上官依凝的种种过往，是不得对夜允宸提及的。
至少……现下还不行。
究竟要怎么回答，才会让他相信，且还说得过去呢？
“陌儿在想什么？”夜允宸拨弄着紫陌耳鬓旁的碎发。由于距离贴近，他温热的气息直直喷洒在她的耳畔处，空气中顿时飘洒着一丝暧昧，似有似无的挑拨着人的心弦。
紫陌虽心中存着几分慌乱，却仍面不改色。
她挑眉看向夜允宸，徐徐回道：“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？”
夜允宸顿了顿手中的动作，安静地凝望她。
良久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：“真话也好，假话也罢，只要能说服朕就好！”他的嗓音低得不能再低，沙哑中却蕴含慑人的狂傲。
一个像谜一样的女人，对他夜允宸来说，或许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就好像眼前佳人一般，他们名义上是夫妻，实质上亦做了男女间最亲密的事，可他却从未觉得，他真正的拥有了她！她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令他着迷的韵味，他真的好想拨开她白皙的肌肤，看看她心里装着的，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，究竟是什么？
紫陌睥睨他，讷讷回道：“臣妾若说是因为吃醋，皇上觉得可有信服力？”她双手勾上他的脖颈，保持着最暧昧的姿势。
夜允宸轻笑，声线清冷得听不出一丝欢意：“陌儿觉得呢？”
紫陌柔和一笑，“臣妾自然觉得可信。”语气云淡风轻，如一袭清风般沁入人心：“臣妾虽一向提倡皇上要以大局为重，莫要因臣妾而坏了祖宗的规矩。可臣妾毕竟只是一介女流，难免有心胸狭窄的时候，难道连这皇上都不准许么？”
这个答案显然在夜允宸的意料之外，他没有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紫陌，竟然在他面前撒起娇来。而最令人费解的是，他竟有些招架不住。
他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兴味，薄唇微启：“准许，理应准许。”
紫陌这才满意微笑，故而将头缓缓靠在他的肩头，一副小鸟依人的架势。娇柔的声音在夜允宸的耳畔处响起，似含着一丝埋怨：“既然如此，那臣妾就说句不该说的话。若是皇上心疼臣妾，日后就少纳些妃嫔，省的臣妾费心费力，到头来还换的皇上疑心，臣妾图个什么？”
夜允宸笑着颔首，用余光扫过紫陌倾城的侧脸。温柔地回握住她的手，将其包裹在厚实掌心里，用他的下颚蹭着紫陌光洁的额头，语气酥软起来：“朕说过，今生有你足矣。”眸底虽是掩不去的失望，但已不愿深究。罢了罢了，既然他选择爱她，那便也要心甘情愿的信她。
或许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，终有一日，她会对他坦白。
闻言，紫陌的心“咯噔”一下，被夜允宸握在掌心的手不由一颤，眼中匆匆扫过一抹浅浅的自责。如今的他，是在用真心待她，可她却用甜言蜜语去哄骗他，怎能叫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？忍不住又向他怀里钻了钻，就好像要将自己揉进他体内一般。
其实，她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与猜忌，她一直都知道。
宸，谢谢你的不问。也请你相信，今日迫不得已的谎言，都是为日后你我的幸福着想……
夜总是被凄凉笼罩，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。
“跟我走，什么都不要管了！跟走我就是了！”长廊尽头，一个焦急的男声响起。
“我们逃不出去的，真的逃不出去！”嫣红抓着无痕的手臂，含泪哽咽。
“那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送死么？就要让咱们的孩子无辜枉死么？”
嫣红几乎绝望的语气，“这是他的命，亦是咱们挣脱不了的宿命。”仿佛已看破了红尘。
“就算是死，我们一家三口也要拼命冲一次！走！跟我走！”无痕不顾嫣红的挣扎，抓着她的手臂就要走。
忽然响起一阵拍手声，“啪啪啪……”二人随即浑身一怔，警惕的朝四周望去。
上官依凝从拐角处走了出来，唇角轻扬，却令看着的人心惊。
复又将手搭在采蓝手背上，缓步朝二人走近。虽是笑着，目光却冷冷的：“当真是感人啊。”随即语气一转，斥责道：“你二人真是好大的狗胆，竟敢在后宫中偷欢！”
等了这么久，终于让她得了这次机会，岂有放过的道理。
“凝…凝贵妃…”嫣红率先反映过来，连忙跪道，就连声音都是无比颤抖的。无痕紧接着跪在嫣红身旁，颔首道：“凝贵妃！”
上官依凝并不急着问话，反而朝嫣红的腹部望去，目光渐渐锐利。四个多月的身子，尽管用宽松的缎裙盖着，却依旧抵不住身子的臃肿。想到这，她便不能自控的想起了她那个枉死的孩子！眼中似能喷出火来，她定要这个孩子为她的孩子陪葬！
她向前走近了一步，微微俯身，毫不留情一把捏住嫣红的下颚，坚硬的护甲已然侵入嫣红白皙的脖颈中，渗出少许血丝：“很痛么？”比起她的丧子之痛，这区区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？
嫣红吃痛的闷哼一声，随即咬住下唇，不敢再发出半分声响。
无痕见状不由急了，他甚至有冲动，想一手打开上官依凝的手，可……他不能！
凭借着上官依凝对文絮儿的恨意之浓，已不可能容下他二人。那么眼下形势，他也只能默默忍着，唯有如此才能保全嫣红的命！上官依凝手中力道未松半分半毫，锐利的眼神扫向无痕，冷笑道：“怎么？看着心爱的人被本宫捏在手中，心疼了？”
无痕狠狠咬着牙，藏于袖下的手亦攥成一团，违心道：“没有！”
“没有？”上官依凝仿佛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，不由哼笑起来。良久，遂松开手，瞥向采蓝道：“给本宫狠狠的掌嘴！打到她求饶为止！”
“是。”采蓝轻笑着应道。
闻言，无痕与嫣红惊讶的瞪向上官依凝，眼瞅着巴掌就要落下，嫣红认命的紧闭上双眼，却久久未感觉到那抹灼热的痛楚。
再睁眼时候，竟是无痕站在身侧抓着采蓝的手。嫣红喉间一紧，试图要将无痕拉开，却被他反手推开，只听他道：“娘娘若有什么事冲着奴才来就是，请放过嫣红。”虽是祈求的话，却听不出半分祈求的意思。
上官依凝眉毛一挑，她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轻轻扬手，采蓝便立刻退回到她身后。她冷笑一声，道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无痕微微侧目瞟向嫣红，遂重重点头。
上官依凝唇角带过一个满意的微笑，眸中却已含了森冷之意，“若想要保全嫣红及她腹中之子，你就必要随本宫去皇上面前揭穿文贵妃！”
“不可！无痕，你不能这么做！揭穿了娘娘，娘娘定会要了咱们的命！”嫣红闻言后，出言拦道。
“哦？”上官依凝冷笑，反问道：“难道你觉得你家主子还能救下你们？”
嫣红故作镇静道：“自然。”尽管她心中亦不曾有底，可毕竟多年的主仆，她还是不愿背叛文絮儿的。
无痕握住嫣红的手，回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：“无论如何，我必定会舍了命来保全你们母子。”嫣红狠狠摇头，反手握住无痕的手，含泪道：“不！就是要死，我们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！”
上官依凝轻轻摇头，“啧啧啧，本宫当真是替你二人感到不值。”
她凤眸中倏然迸出火光，硬声道：“在她文絮儿的眼中，你二人不过就是一条最低贱的狗，一条能帮她杀人的狗罢了！少了你们，她还会有成千上万条，你们当自己是什么！”
她真是恨不得用最锋利的言语去逼他二人就范。且她说的本就是事实，能在那假山上动手脚的，想必定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太监。而是要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人，他无痕，就是不二人选。今日，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，那无论如何，她都不会再放过这二人！
能利用他们扳倒文絮儿自然好，如若不能，他们的下场也只有一个——那就是死！！！
静默良久，见二人不语，她低声冷喝道：“今日之事，她会舍弃一切保你们？还是自保？想必你二人心中一清二楚，无须本宫多言！究竟是要活命还是继续愚忠，都随你二人选择！”
她故意顿了顿，语气又森冷了几分，似警告：“不过，你二人可要想清楚！命是自己的，机会只有一次！或许随了本宫心愿，本宫会拼力保全你二人，且许你二人出宫，享受天伦之乐！如若……”
她冷声一笑，鄙弃道：“那便自求多福，祈求你们一心忠于的主子，能给你们一条活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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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允宸淡笑着不作声，只扳过紫陌的脸，直直盯着她看似无神的双眸。
半响，紫陌被夜允宸看的心里直发毛，眼神不免想要闪躲。看样子，夜允宸当真是等着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，亦或者说是解释，哪怕只是搪塞他的借口！
可无论如何，她与文絮儿和上官依凝的种种过往，是不得对夜允宸提及的。
至少……现下还不行。
究竟要怎么回答，才会让他相信，且还说得过去呢？
“陌儿在想什么？”夜允宸拨弄着紫陌耳鬓旁的碎发。由于距离贴近，他温热的气息直直喷洒在她的耳畔处，空气中顿时飘洒着一丝暧昧，似有似无的挑拨着人的心弦。
紫陌虽心中存着几分慌乱，却仍面不改色。
她挑眉看向夜允宸，徐徐回道：“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？”
夜允宸顿了顿手中的动作，安静地凝望她。
良久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：“真话也好，假话也罢，只要能说服朕就好！”他的嗓音低得不能再低，沙哑中却蕴含慑人的狂傲。
一个像谜一样的女人，对他夜允宸来说，或许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就好像眼前佳人一般，他们名义上是夫妻，实质上亦做了男女间最亲密的事，可他却从未觉得，他真正的拥有了她！她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令他着迷的韵味，他真的好想拨开她白皙的肌肤，看看她心里装着的，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，究竟是什么？
紫陌睥睨他，讷讷回道：“臣妾若说是因为吃醋，皇上觉得可有信服力？”她双手勾上他的脖颈，保持着最暧昧的姿势。
夜允宸轻笑，声线清冷得听不出一丝欢意：“陌儿觉得呢？”
紫陌柔和一笑，“臣妾自然觉得可信。”语气云淡风轻，如一袭清风般沁入人心：“臣妾虽一向提倡皇上要以大局为重，莫要因臣妾而坏了祖宗的规矩。可臣妾毕竟只是一介女流，难免有心胸狭窄的时候，难道连这皇上都不准许么？”
这个答案显然在夜允宸的意料之外，他没有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紫陌，竟然在他面前撒起娇来。而最令人费解的是，他竟有些招架不住。
他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兴味，薄唇微启：“准许，理应准许。”
紫陌这才满意微笑，故而将头缓缓靠在他的肩头，一副小鸟依人的架势。娇柔的声音在夜允宸的耳畔处响起，似含着一丝埋怨：“既然如此，那臣妾就说句不该说的话。若是皇上心疼臣妾，日后就少纳些妃嫔，省的臣妾费心费力，到头来还换的皇上疑心，臣妾图个什么？”
夜允宸笑着颔首，用余光扫过紫陌倾城的侧脸。温柔地回握住她的手，将其包裹在厚实掌心里，用他的下颚蹭着紫陌光洁的额头，语气酥软起来：“朕说过，今生有你足矣。”眸底虽是掩不去的失望，但已不愿深究。罢了罢了，既然他选择爱她，那便也要心甘情愿的信她。
或许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，终有一日，她会对他坦白。
闻言，紫陌的心“咯噔”一下，被夜允宸握在掌心的手不由一颤，眼中匆匆扫过一抹浅浅的自责。如今的他，是在用真心待她，可她却用甜言蜜语去哄骗他，怎能叫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？忍不住又向他怀里钻了钻，就好像要将自己揉进他体内一般。
其实，她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与猜忌，她一直都知道。
宸，谢谢你的不问。也请你相信，今日迫不得已的谎言，都是为日后你我的幸福着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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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逃不出去的，真的逃不出去！”嫣红抓着无痕的手臂，含泪哽咽。
“那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送死么？就要让咱们的孩子无辜枉死么？”
嫣红几乎绝望的语气，“这是他的命，亦是咱们挣脱不了的宿命。”仿佛已看破了红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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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依凝从拐角处走了出来，唇角轻扬，却令看着的人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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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凝…凝贵妃…”嫣红率先反映过来，连忙跪道，就连声音都是无比颤抖的。无痕紧接着跪在嫣红身旁，颔首道：“凝贵妃！”
上官依凝并不急着问话，反而朝嫣红的腹部望去，目光渐渐锐利。四个多月的身子，尽管用宽松的缎裙盖着，却依旧抵不住身子的臃肿。想到这，她便不能自控的想起了她那个枉死的孩子！眼中似能喷出火来，她定要这个孩子为她的孩子陪葬！
她向前走近了一步，微微俯身，毫不留情一把捏住嫣红的下颚，坚硬的护甲已然侵入嫣红白皙的脖颈中，渗出少许血丝：“很痛么？”比起她的丧子之痛，这区区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？
嫣红吃痛的闷哼一声，随即咬住下唇，不敢再发出半分声响。
无痕见状不由急了，他甚至有冲动，想一手打开上官依凝的手，可……他不能！
凭借着上官依凝对文絮儿的恨意之浓，已不可能容下他二人。那么眼下形势，他也只能默默忍着，唯有如此才能保全嫣红的命！上官依凝手中力道未松半分半毫，锐利的眼神扫向无痕，冷笑道：“怎么？看着心爱的人被本宫捏在手中，心疼了？”
无痕狠狠咬着牙，藏于袖下的手亦攥成一团，违心道：“没有！”
“没有？”上官依凝仿佛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，不由哼笑起来。良久，遂松开手，瞥向采蓝道：“给本宫狠狠的掌嘴！打到她求饶为止！”
“是。”采蓝轻笑着应道。
闻言，无痕与嫣红惊讶的瞪向上官依凝，眼瞅着巴掌就要落下，嫣红认命的紧闭上双眼，却久久未感觉到那抹灼热的痛楚。
再睁眼时候，竟是无痕站在身侧抓着采蓝的手。嫣红喉间一紧，试图要将无痕拉开，却被他反手推开，只听他道：“娘娘若有什么事冲着奴才来就是，请放过嫣红。”虽是祈求的话，却听不出半分祈求的意思。
上官依凝眉毛一挑，她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轻轻扬手，采蓝便立刻退回到她身后。她冷笑一声，道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无痕微微侧目瞟向嫣红，遂重重点头。
上官依凝唇角带过一个满意的微笑，眸中却已含了森冷之意，“若想要保全嫣红及她腹中之子，你就必要随本宫去皇上面前揭穿文贵妃！”
“不可！无痕，你不能这么做！揭穿了娘娘，娘娘定会要了咱们的命！”嫣红闻言后，出言拦道。
“哦？”上官依凝冷笑，反问道：“难道你觉得你家主子还能救下你们？”
嫣红故作镇静道：“自然。”尽管她心中亦不曾有底，可毕竟多年的主仆，她还是不愿背叛文絮儿的。
无痕握住嫣红的手，回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：“无论如何，我必定会舍了命来保全你们母子。”嫣红狠狠摇头，反手握住无痕的手，含泪道：“不！就是要死，我们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！”
上官依凝轻轻摇头，“啧啧啧，本宫当真是替你二人感到不值。”
她凤眸中倏然迸出火光，硬声道：“在她文絮儿的眼中，你二人不过就是一条最低贱的狗，一条能帮她杀人的狗罢了！少了你们，她还会有成千上万条，你们当自己是什么！”
她真是恨不得用最锋利的言语去逼他二人就范。且她说的本就是事实，能在那假山上动手脚的，想必定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太监。而是要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人，他无痕，就是不二人选。今日，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，那无论如何，她都不会再放过这二人！
能利用他们扳倒文絮儿自然好，如若不能，他们的下场也只有一个——那就是死！！！
静默良久，见二人不语，她低声冷喝道：“今日之事，她会舍弃一切保你们？还是自保？想必你二人心中一清二楚，无须本宫多言！究竟是要活命还是继续愚忠，都随你二人选择！”
她故意顿了顿，语气又森冷了几分，似警告：“不过，你二人可要想清楚！命是自己的，机会只有一次！或许随了本宫心愿，本宫会拼力保全你二人，且许你二人出宫，享受天伦之乐！如若……”
她冷声一笑，鄙弃道：“那便自求多福，祈求你们一心忠于的主子，能给你们一条活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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