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1.
“对了。”楚殇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，递给夜允璃，“这是臣根据公主口述的情况，请李太医配制的丹药。若娘娘真是忧思成疾，迫使她失明，那服用这个丹药便能暂时的克制一段时间。虽然不一定会医好，但是却能保证情况不会再恶劣下去。”
夜允璃将小瓶握在手中，却觉得异常沉重。
在他看来，那并非只是一小瓶丹药，更是一份情谊，雪中送炭的珍贵情谊。
他感激的看着二人，道：“你们放心吧，本王必定竭尽全力，救皇贵妃于水火之中。”于他而言，对紫陌有恩，就是对他有恩。
夜允璃细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，片刻，他贴近墙边，碎步前行。
本想着运行轻功从宫墙攀爬上去，却无奈碰见了巡逻的侍卫。眼看着就要朝他逼近，脚下一歪，夜允璃朝地上看了一眼后，灵机一动，将石头拾起对准对面的树枝弹去。
“谁！”听见声音，巡逻的带头侍卫喊道。
只见侍卫一扬手，对着身后人吩咐：“你们几个跟着我去那边看看。”脚步声渐行渐远，夜允璃唇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，紧接着跃身一跳，顺着宫墙攀爬上去，伏在房顶。
每动一下，他都极为小心谨慎，恐惊了门前把守的侍卫。
悄悄挪开一块琉璃瓦，四下寻望一番，终是在床榻上见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。却在下一刻狠狠蹙眉，怎么如今她的身子竟竟那么单薄？脸色亦如此苍白？他心口猛地一疼，与之而来的忧心令他一时忘了眼下的境况，忽然手下一滑，方才被搬开的琉璃瓦顺着房顶滑落。
“谁！”
琉璃瓦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守在门前的侍卫，也连带着惊动了殿内的紫陌。
就在夜允璃不知所然的时候，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从他背后飞了过去。“追！”其中一个侍卫向着黑影喊道，身边几个立刻跟着追了出去。夜允璃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怔愣了一下，随即也顾不得那么多，跃身跳了下去，飞速冲进了寝殿中。
“是谁！”紫陌看不见，可她却能清楚的听见。
方才殿外便是一阵骚动，而眼下她又听见房门一关一合，心下多了一丝慌乱。
迟迟未得到回应，她不禁皱紧了眉头，摸索着起身，又追问了一句：“是如雪么？”毕竟能自由出入这里的人，只有如雪一人了。
夜允璃见紫陌张着手臂在空气中乱抓，双手倏地握紧，额上青筋暴露。
从前的她那么完美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，怎么就落得了今时今日这般地步？为何老天爷要这么残忍的对她？看着她无助的模样，他真恨不得瞎的那个人是他！
眼看着紫陌就要撞到桌上，夜允璃情不自禁的向前一步，出言道：“小心。”
闻声，紫陌如雷击般愣在那，摸索在空气中的手臂亦慢慢垂下。她艰难的哽咽了一下，难以置信的试探道：“王爷？是你么？”那声音早已在她心里扎了根，她断然不会认错。然，话音未落，蓦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
紫陌没有伸手去推，只是轻轻哽咽着，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泪。
这个怀抱实在好温暖，令她一时起了贪念之心。那精致的下颚止不住微微的颤抖着，手亦跟着颤抖的环住他的腰身，喃喃唤着：“璃哥哥——”
闻声，夜允璃心似刀割。
他不知所然，只得用更大的力气去抱住怀中的人儿，他知道她心里苦极了。
从小到大，在他的记忆中，他的汐儿只唤过他两次璃哥哥，且都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。
第一次是她发高烧险些丢了性命的时候，她痛苦的抓着他的手，无助的唤他璃哥哥。另一次是他带着她去郊外骑马，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，郎中说她有可能以后都会瘫在榻上。那时，她泪流满面的拉着他的手，唤他璃哥哥……
在他眼中，她是一个极为坚强的女子，从不轻易低头，从不轻易流泪。而此刻，她竟然开口唤了他璃哥哥，她心里究竟是多么痛！
夜允璃慢慢抬起手，温柔的扶着她的脊背，又将头向她靠了靠，“汐儿乖，汐儿不哭，汐儿还有璃哥哥。璃哥哥曾说过，今生今世，只要汐儿需要，璃哥哥就会陪在汐儿身边。”他将头扬起，让泪盘旋在眼眶中。他不能流泪，如果他流泪了，那她就会更无助。
这时，如雪端着药从外面进来，见了这一幕，不禁怔愣的唤了一声：“王爷。”
闻言，紫陌推开了夜允璃，慌忙的用衣袖沾了沾脸上的泪。方才那一刻，她竟差点忘了今时今日的身份，她是皇妃，而他是王爷，她怎么能做出如此越矩的事来？她真的是疯了！
她是不祥之人，断断不能再连累了他。
空气仿佛凝滞，三人陷入了异常的尴尬与沉默中。
片刻，如雪率先回过神来，她赶紧转身将殿门关上，恐外面的人看见。方才她回来的时候见门口空无一人，本还奇怪着，谁知进门便见了这样一幕，着实吓了她一跳。
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，故走上前递给夜允璃，“如今宫中就如雪一人打理，厨房那边还有些事要做，而且娘娘明日的药如雪还没来得及整理出来。刚好今日王爷来了，姑且就有劳王爷代如雪喂娘娘喝药吧。”她瞥了紫陌一眼，又对夜允璃使了记眼色。
二人朝旁边站了站，如雪伏在夜允璃耳边小声道：“娘娘日渐寡言少语，王爷既然来了就好生劝劝娘娘吧。若是再这样下去，只怕娘娘就快撑不住了。”
夜允璃点头，如雪便转身退了出去。
夜允璃将紫陌扶到榻上坐下，又贴心的帮她弄了弄软枕，好让她靠着舒服。而后端起药，一勺一勺的盛出来吹到七分热后，再递到紫陌的嘴边，看着她一勺一勺的喝下。
他不忍心看她无神的凤眸，每看一次，他的心就跟着疼一次。
他潜意识中会责怪自己，是他没有保护好她，亦是他害得她落到今日的地步。如果不是因为他钟情于她，那她就不会入宫为妃，或许现下已嫁得一个富家公子，过着舒心的日子。
喝完了药，紫陌轻轻问道：“王爷怎么不说话？”
夜允璃将碗放到一旁，道：“我在等你说啊。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么？你说，我听。”
“从小到大——”紫陌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，唇角缓缓露出一抹微笑，一晃已竟过了这么久，她与他都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童了。“外面戒备森严，王爷是如何进来的？”
闻言，夜允璃脑中飞快闪过一抹黑影，那人究竟是谁？
“王爷？”紫陌又唤了一声，夜允璃才回过神，还是先不要对她说黑衣人的事吧，免得让她忧心。他扬起浅浅的微笑，“我是王爷，谁敢拦着我。”他握住紫陌的手，不容她挣脱，轻声道：“你身子越发单薄了，为何如此不珍爱自己的身子？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人挂念着你！”
紫陌唇角掀起一丝自嘲的微笑，是么？还会有人在乎么？
夜允璃一眼就看出了紫陌的心思，他小心避开有关于夜允宸的一切，只说些能让紫陌高兴的事。他从怀中掏出楚殇交给他的那瓶丹药，又将其塞进紫陌的手中。
“是什么？”紫陌挑眉问道。
“是大家给你的关心。”夜允璃伸手拨去紫陌额前的碎发，“这是楚殇、黛雅，还有兰贵妃想方设法一起得到的丹药。虽然不能让你的眼睛立刻好起来，但能抑制它不再恶化下去。”
紫陌紧了紧握住小瓶的手，感动道：“真想不到，他们还有这份心意。”
可怎么不见提及他分毫？到底还是他最无情吧。自那一别后，他再没来看过她。是啊，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，还看她作甚？只不过，她的心似乎做不到那样决绝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她还会想他，还是会默默为他流泪到天亮。
纵使是瞎了眼，冷了心，她还是放不下他。甚至有那么几次，她曾能在梦境中真切的感觉到，他就在她身边，他真的存在。可梦醒，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。
她不否认，她的确恨他。
可爱与恨似乎是成正比的，她越是恨，就越止不住去爱他。
鼻间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，尽管她极力保持着淡漠，却依旧逃不过夜允璃的眼。因为她的一举一动，都会牵扯着他的心，这已是他多年来养下的毛病。看着她渐红的眼眶，他伸手抚上她的温热的脸颊，“汐儿，不要悲伤，更不要难过。相信我，我会把你救出去。”
紫陌轻叹了一声，唇角衔着一抹淡笑。她摸索着抓上夜允璃的手臂，“璃哥哥，不要再为我费这样的心思了。心已死，剩下的不过是一副皮囊，在哪又有什么不同？”
夜允璃心疼的看着紫陌，“我不许你说这样丧气的话，在我眼中，汐儿从不会轻易认输。”
紫陌敛了敛眼角，感概道：“就连璃哥哥都说，那是汐儿，却并非陌儿。汐儿早在两年前就死了，如今的陌儿也将命不久矣，眼下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如雪。”说着，她迫切的拉过夜允璃的手，语气像是临终嘱咐一般，“璃哥哥，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。所以，如果有一日我死在了这深宫中，还请璃哥哥将如雪接出皇宫好么？”
夜允璃即刻伸手堵住紫陌的口，而另一只手反握住她的小手，正色道：“如果你定要这么想，我不会阻拦你。但无论你是汐儿还是陌儿，我都要清清楚楚的记住八个字，天上地下，不离不弃。这是我儿时对你许下的承诺，所以无论你选择生或死，我必相随！”
天上地下，不离不弃！
紫陌微微屏息，脸上流露出难掩的感动与震撼。她着实不敢相信，今时今日，面对如此残缺的她，他竟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，还愿意兑现年少轻狂时的承诺。
夜允璃的情实在太重，重到让她无力承受，更不知如何报答。
紫陌含泪哽咽，一字一字道：“谢谢你，璃哥哥。”谢谢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，进宫探望我。谢谢你让我在这冰冷的皇宫中，感受到了温暖，让我有了一丝活下去的欲.望。
只是，这一生她已覆水难收。只得来世做牛做马，再报他这些年来无怨无悔的付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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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允璃将小瓶握在手中，却觉得异常沉重。
在他看来，那并非只是一小瓶丹药，更是一份情谊，雪中送炭的珍贵情谊。
他感激的看着二人，道：“你们放心吧，本王必定竭尽全力，救皇贵妃于水火之中。”于他而言，对紫陌有恩，就是对他有恩。
夜允璃细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，片刻，他贴近墙边，碎步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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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！”听见声音，巡逻的带头侍卫喊道。
只见侍卫一扬手，对着身后人吩咐：“你们几个跟着我去那边看看。”脚步声渐行渐远，夜允璃唇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，紧接着跃身一跳，顺着宫墙攀爬上去，伏在房顶。
每动一下，他都极为小心谨慎，恐惊了门前把守的侍卫。
悄悄挪开一块琉璃瓦，四下寻望一番，终是在床榻上见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。却在下一刻狠狠蹙眉，怎么如今她的身子竟竟那么单薄？脸色亦如此苍白？他心口猛地一疼，与之而来的忧心令他一时忘了眼下的境况，忽然手下一滑，方才被搬开的琉璃瓦顺着房顶滑落。
“谁！”
琉璃瓦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守在门前的侍卫，也连带着惊动了殿内的紫陌。
就在夜允璃不知所然的时候，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从他背后飞了过去。“追！”其中一个侍卫向着黑影喊道，身边几个立刻跟着追了出去。夜允璃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怔愣了一下，随即也顾不得那么多，跃身跳了下去，飞速冲进了寝殿中。
“是谁！”紫陌看不见，可她却能清楚的听见。
方才殿外便是一阵骚动，而眼下她又听见房门一关一合，心下多了一丝慌乱。
迟迟未得到回应，她不禁皱紧了眉头，摸索着起身，又追问了一句：“是如雪么？”毕竟能自由出入这里的人，只有如雪一人了。
夜允璃见紫陌张着手臂在空气中乱抓，双手倏地握紧，额上青筋暴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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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声，紫陌如雷击般愣在那，摸索在空气中的手臂亦慢慢垂下。她艰难的哽咽了一下，难以置信的试探道：“王爷？是你么？”那声音早已在她心里扎了根，她断然不会认错。然，话音未落，蓦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
紫陌没有伸手去推，只是轻轻哽咽着，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泪。
这个怀抱实在好温暖，令她一时起了贪念之心。那精致的下颚止不住微微的颤抖着，手亦跟着颤抖的环住他的腰身，喃喃唤着：“璃哥哥——”
闻声，夜允璃心似刀割。
他不知所然，只得用更大的力气去抱住怀中的人儿，他知道她心里苦极了。
从小到大，在他的记忆中，他的汐儿只唤过他两次璃哥哥，且都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。
第一次是她发高烧险些丢了性命的时候，她痛苦的抓着他的手，无助的唤他璃哥哥。另一次是他带着她去郊外骑马，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，郎中说她有可能以后都会瘫在榻上。那时，她泪流满面的拉着他的手，唤他璃哥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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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如雪端着药从外面进来，见了这一幕，不禁怔愣的唤了一声：“王爷。”
闻言，紫陌推开了夜允璃，慌忙的用衣袖沾了沾脸上的泪。方才那一刻，她竟差点忘了今时今日的身份，她是皇妃，而他是王爷，她怎么能做出如此越矩的事来？她真的是疯了！
她是不祥之人，断断不能再连累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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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，故走上前递给夜允璃，“如今宫中就如雪一人打理，厨房那边还有些事要做，而且娘娘明日的药如雪还没来得及整理出来。刚好今日王爷来了，姑且就有劳王爷代如雪喂娘娘喝药吧。”她瞥了紫陌一眼，又对夜允璃使了记眼色。
二人朝旁边站了站，如雪伏在夜允璃耳边小声道：“娘娘日渐寡言少语，王爷既然来了就好生劝劝娘娘吧。若是再这样下去，只怕娘娘就快撑不住了。”
夜允璃点头，如雪便转身退了出去。
夜允璃将紫陌扶到榻上坐下，又贴心的帮她弄了弄软枕，好让她靠着舒服。而后端起药，一勺一勺的盛出来吹到七分热后，再递到紫陌的嘴边，看着她一勺一勺的喝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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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允璃将碗放到一旁，道：“我在等你说啊。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么？你说，我听。”
“从小到大——”紫陌喃喃的念着这四个字，唇角缓缓露出一抹微笑，一晃已竟过了这么久，她与他都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童了。“外面戒备森严，王爷是如何进来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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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允璃一眼就看出了紫陌的心思，他小心避开有关于夜允宸的一切，只说些能让紫陌高兴的事。他从怀中掏出楚殇交给他的那瓶丹药，又将其塞进紫陌的手中。
“是什么？”紫陌挑眉问道。
“是大家给你的关心。”夜允璃伸手拨去紫陌额前的碎发，“这是楚殇、黛雅，还有兰贵妃想方设法一起得到的丹药。虽然不能让你的眼睛立刻好起来，但能抑制它不再恶化下去。”
紫陌紧了紧握住小瓶的手，感动道：“真想不到，他们还有这份心意。”
可怎么不见提及他分毫？到底还是他最无情吧。自那一别后，他再没来看过她。是啊，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，还看她作甚？只不过，她的心似乎做不到那样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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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陌轻叹了一声，唇角衔着一抹淡笑。她摸索着抓上夜允璃的手臂，“璃哥哥，不要再为我费这样的心思了。心已死，剩下的不过是一副皮囊，在哪又有什么不同？”
夜允璃心疼的看着紫陌，“我不许你说这样丧气的话，在我眼中，汐儿从不会轻易认输。”
紫陌敛了敛眼角，感概道：“就连璃哥哥都说，那是汐儿，却并非陌儿。汐儿早在两年前就死了，如今的陌儿也将命不久矣，眼下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如雪。”说着，她迫切的拉过夜允璃的手，语气像是临终嘱咐一般，“璃哥哥，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。所以，如果有一日我死在了这深宫中，还请璃哥哥将如雪接出皇宫好么？”
夜允璃即刻伸手堵住紫陌的口，而另一只手反握住她的小手，正色道：“如果你定要这么想，我不会阻拦你。但无论你是汐儿还是陌儿，我都要清清楚楚的记住八个字，天上地下，不离不弃。这是我儿时对你许下的承诺，所以无论你选择生或死，我必相随！”
天上地下，不离不弃！
紫陌微微屏息，脸上流露出难掩的感动与震撼。她着实不敢相信，今时今日，面对如此残缺的她，他竟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，还愿意兑现年少轻狂时的承诺。
夜允璃的情实在太重，重到让她无力承受，更不知如何报答。
紫陌含泪哽咽，一字一字道：“谢谢你，璃哥哥。”谢谢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，进宫探望我。谢谢你让我在这冰冷的皇宫中，感受到了温暖，让我有了一丝活下去的欲.望。
只是，这一生她已覆水难收。只得来世做牛做马，再报他这些年来无怨无悔的付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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