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搬走_在对照组年代文当嗲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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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搬走

  一直以来,秦绵绵在家里都是贴心的乖乖小闺女,刘玉珍和秦守业宠着她,知道她什么脾气,也从不拧着她。

  一旦有什么意见相悖的地方,比如这次要高考,秦绵绵想考,刘玉珍觉得没必要,秦绵绵也不跟他们硬来。

  总归他们是站在她的角度真心为她好的,有不同意见也是因为见识所限,不是本质问题。

  所以她插科打诨几句,或者依着刘玉珍腻歪几下,这事就过去了,基本刘玉珍他们都会顺着她。

  可这次,不行。

  刘玉珍看到小闺女坚定干脆的样子,还愣了一下,绵绵可从没这样过...

  她一时有些发怵,嗫喏着刚想说那就算了,就听秦思有些生气的不依道,

  “妈,你看看秦绵绵!不就是点书啊什么的吗?她又不用考试,给我看看怎么了?就是见不得我好,不想让我回来!”

  她有些恨恨地看了秦绵绵一眼,她穿着一身昵子料的大衣,里面是一看就不便宜的羊绒衫,脚上还穿了一双带跟的小皮鞋,说不出的好看体面。

  这么一看,她简直和从前那个土惺惺的、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天差地别,竟然像是个让人仰头看的城里姑娘了。

  不,虽然不愿意承认,但说实话,秦绵绵现在比厂长加闺女看着还要体面。

  秦思越看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,要是没下乡的话,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呀!

  她听说秦绵绵接了姑奶奶的班,现在又当上主任的事了。

  她明明就比秦绵绵更会来事,也更有能力,她有信心,她能更得姑奶奶的喜欢!

  而且就秦绵绵那样的都能当上主任,她去了还不当上比她级别更高的领导?

  秦思越想越生气,又拉了拉刘玉珍的袖子,使劲晃了晃,“妈——”

  刘玉珍被闹得没办法,原本想要顺着小闺女的心,又有些偏倚,谁让思思可怜,又确实是要考大学,比绵绵更能用得上那些书呢?

  于是刘玉珍看着秦绵绵,加重了些语气,

  “绵绵,你听话,把那些书给你姐姐,等你姐用完就还给你了,懂事些!”

  秦绵绵扬起头,本来看着刘玉珍面无表情的脸,竟然慢慢扯出一丝丝笑来,然后缓慢而又机械似的摇了摇头,

  “我说了,不给。”

  这是她的东西,她喜欢就给,不高兴了就不给。

  现在,她很不高兴。

  刘玉珍被连番两次的下了面子,一时也有些激动,

  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,书就借你姐看看能咋地?你姐刚回来,你让着她点儿,回头妈给你买别的!”

  秦绵绵梗着脖子木着脸,不知道看什么地方,可她的表情写满了拒绝,和不肯退让。

  她承认,有那么一瞬间,她确实觉得有什么东西涌进眼眶,热乎乎的,涨得她眼睛发涩,好像要落下泪来,但她忍住了。

  有的时候,她随时就能哭出来,刘玉珍就曾经说过,

  “我小闺女的眼泪儿就像是接了水管子,哗哗的,成流儿淌!”

  当时她还不依的直拿脑袋蹭刘玉珍,直到刘玉珍笑着改口,

  “好好,妈错了,我闺女的眼泪儿是珍珠儿行了吧,掉一颗可金贵着呢!”

  她的眼泪很贵,她不哭。

  秦守得发现了闺女的不对劲,一把拦住了还要说话的刘玉珍,

  “行了,不就几本书吗?慢慢要看就留给她看呗,回头咱再找几本给思思!”

  “爸!这些书现在特别难找,书店都没有了,我们好多知青就是因为没有书,才跑回家,想要找点资料,认真备考!”

  秦思冲着秦守业嚷嚷着,她爸怎么这么像着秦绵绵,一点都不为她考虑!

  “你上高中时候的书,你妈都给你留着呢,就你那学习成绩,先把课本学明白了就不错了!

  你别跟我瞪眼睛,我们车间也有技术员,人家也要参加高考,就是看的高中课本!

  人家可都说了,课本是基础,考试题怎么变也出不了课本的范围!

  你基础还没学明白,绵绵那些资料你看得懂吗?别回头哪样都没学明白,更考不出好成绩!”

  秦思被她爸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万万没想到,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她爸了,她爸现在这么能言善道。

  动不动就是谁谁说了,谁谁还都是有文化的厉害人,让她想推翻都难。

  这不,她刚想说什么,秦守业就捉住了她的话头,

  “咋地?你比我们厂技术员还厉害?人家也是你们高中毕业的,当时成绩可是第一呢!

  没干过车间,自学成才,成了谁都服的技术员,脑瓜子老厉害了!

  这样的人都在看课本,你咋就看不了?回头你把课本都看熟了,要是一字不差的话,多难的资料爸都给你找!”

  一下给秦思整没电了!

  秦守业又从堂箱子里,翻出前几天亲戚过来送的点心八件盒子,往炕桌上一放,

  “赶快吃点心,这么好的点心我和你妈都没舍得吃!”

  然后又从里面挑出了秦绵绵最爱吃的蝴蝶酥,拿油纸包着下了地,走到秦绵绵面前,把油纸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,

  “老闺女,快吃,蝴蝶酥爸都给你挑出来了!”

  秦绵绵心里一暖,抬头冲秦守业笑了下,“谢谢爸!”

  秦守业拍了拍秦绵绵的胳膊,“赶快吃吧,爸特意给你留的。”

  秦思撇了撇嘴,感觉自己手里拿得牛舌饼都不香了,

  “爸,我也想吃蝴蝶酥!”

  “滚一边去,看见人拉屎腚就刺挠的玩意儿!

  你不说蝴蝶酥掉渣,嫌吃着磨叽吗?看人家吃你又眼馋!

  这么多好吃的也堵不上你嘴,那你就别吃了!”

  秦思的嘴一下就闭上了,仿佛又回到从前被她爸咆哮吼叫的日子了。

  还是刘玉珍看不过眼了,心说再怎么说大闺女也结婚了,现在回来算客,哪能像从前那样大呼小叫呢。

  刚想冲着秦守业絮叨两句,就听秦守业冲着她也是一顿吼,

  “你也嘴闭上,好日子过到头了?啥都想做主了?别忘了小姑原来说你的话,碗端不平小心回头掉地上,鸡飞蛋打!”

  一提到秦老太太,刘玉珍呐呐的闭上了嘴。

  好不容易老太太看她顺眼了点儿,别又回到原来,一见她就激头白脸,没好气的样子了!

  秦思边吃边诉苦,讲得无非是丈夫有多混账无赖,待她不好,天天又不着家。

  公婆多像着儿子,不站在她这边,本来想让她家帮着跑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,谁知也没跑上,白嫁到他家了!

  秦绵绵心说你结婚前家里一个个加急电报往那拍,说了多少轻话重话。

  你不是说自己想清楚了,将来有苦也自己受着嘛。

  现在又说自己这辈子都毁了,和秦绵绵从今以后是天上地下了,话里话外都是让家里多偏着她点。

  秦绵绵不爱在大屋里听这些,于是自己一个人回了小屋。

  小屋里,她原本整齐放在书桌上的书和资料,现在随意洒落着,碰倒了程冀北给她买的笔筒。

  属于她的那张床上,早上走时还铺得整整齐齐的床,现在小碎花的床单上已经有了褶皱,看样子是被人躺过了。

  衣柜大开着,里面她按颜色挂着的衣服已经被打乱了,一件胡乱挂着的白衬衫上,很明显能看到几根不属于她的头发,仔细看领口处还有些黄色的汗渍和粉渍。

  “有个好工作、还当上主任了就是不一样哈!这衣服造了这么多件,光衬衫就多少件了?你穿得过来吗?

  我劝你依一句,别挣点钱都乱花了,把工资让咱妈帮着收着,省得上这么长时间班,一个大子儿也没挣到,回头连哭都没地方哭去!”

  秦思推开门,看了眼正关衣柜门的秦绵绵,撇着嘴说。

  她回来看到大变样的屋子之后,才知道秦绵绵过得有多好!

  这屋子比她结婚时候的新房都好,梳妆台、衣柜啥啥都有,不止收音机,连录音机都有一台,磁带就造了那么一摞子。

  这可真是惊到秦思了,他们全村才有两台收音机,一台在支书家,一台在她公婆家。

  她本来还挺稀罕收音机的,可天天下工之后,村里人就聚到她公婆家院子里,一起听收音机,那么多人聚在一块叽叽喳喳,可把她烦死了,也不爱跟他们凑热闹。

  录音机这中新玩意儿更是全村里都没有一台,莫立强有一次从公社回来说,商店里新来了几台录音机,不但要票,还要好几百块钱呢,管她要钱,说也要买一台。

  秦思一听这价格,心都颤颤了,还哪里敢应承了?

  她好容易每次能从父母那抠出几十块钱来,维持她大手大脚的花销,让人以为她家境有多好,得到公婆的高看一眼。

  可几十块钱已经是极限了,这几回她爸妈给的钱都少了,谁知道以后能不能再给了!

  莫立强竟然敢管她要几百块钱的东西,真亏得他敢想!

  想到因为一个录音机,她和莫立强吵了好几次,再看到秦绵绵不甚在意,把录音机放在角落里,好像很久都没拿出来的样子...

  秦思只觉得心里无名火起,咬着牙继续说:

  “回头有用钱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,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!”

  “攒钱干什么?回头让妈把钱都寄给你吗?”

  秦绵绵似笑非笑的看了秦思一眼,

  “哥的工资可是都交给咱妈了,不也都让你抠去了吗?
  秦思被秦绵绵说中心思,又怼得没脸,不由恼羞成怒。

  “你说这话什么意思?

  那钱可是咱妈给我的,不是咱哥的也不是你的,你可别在我头上扣屎盆子。”

  秦思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
  她怎么不知道秦守业的工资也就刚够养家,每个月给她寄那么多钱,估计就是秦卫国贴补的。

  但这话她不能明着说。

  管父母要钱,她是天经地义,连还都不用还。

  可要是这钱是兄妹给的,那以后的官司就多了去了。

  秦绵绵冷笑,不愿意搭理装傻的人。

  她只冷淡的对秦思说:

  “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乱动我的东西。

  我的书,我的衣服,还有我的录音机。”

  她瞅了一眼她床边的角落里,那个她许久不曾动过的地方。

  有些东西就放在那,她也没有兴趣摆弄,但谁不经过她同意动了她的东西,她一下就知道!

  秦思脸胀的通红,气的手指着秦绵绵。

  “秦绵绵,你说话注意着点儿,这也是我的屋子!”

  “我没否认这是你的屋子,可这些东西是我的。

  你的东西在你下乡的时候,可全都拿走了!

  哦,除了那张床。”

  秦绵绵指了指她床对面的那张空床,对秦思说。

  想当初秦思下乡的时候,整个屋子都被她搬空了,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?

  秦思什么时候受过秦绵绵这样的气,在她印象里,秦绵绵一直就是受她搓磨的那个。

  直到她下乡的前两天,才稍微有些变化。

  这一两年没接触,她根本不知知道现在的秦绵绵变成什么样子。

  所以冷丁一对上已经面目一新的秦绵绵,秦思除了被怼之外,就是不敢相信。

  她不敢相信原来那个蔫了吧唧的秦绵绵,现在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。

  难道这就是有了工作,当上主任带给她的底气?

  刘玉珍一直支楞着耳朵,听小屋的动静呢。

  刚开始声音还小,她就强忍着坐着没出来,等到现在她听着已经有吵嚷声,实在是坐不住了,赶快从屋里跑了出来。

  “你俩干什么呢?”

  “妈,你看看秦绵绵,我才刚回来,她就跟我说不让我动这个,不让我动那个!

  说这屋的东西都是她的,那我去哪儿?

  我不是这家的人了吗?她是想撵我走吗?”

  秦思说着,就已经哼哼唧唧的哭了出来。

  秦绵绵没有说话,而是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衣服归拢好,又去收拾她书桌上的书。

  一本一本的,按照学科摆放好,就像她从前摆放的一样。

  刘玉珍看秦思哭的伤心,脑袋都大了。

  她在屋里也听到绵绵的动静了,思思确实没说假话,那些话确实是绵绵说的。

  原来绵绵没什么主意的时候,她也没觉得两个姑娘在一起,让她头疼。

  因为有什么事,绵绵就让着思思了。思思虽然爱咬尖,但绵绵从不跟她一般见识。

  可现在这俩姑娘在一起,刘玉真真是脑瓜子嗡嗡的。

  “绵绵,你姐刚回来,你多少也让着她点儿。”

  刘玉珍的意思是,秦思现在到底是出嫁了的姑娘。回娘家了,也算是客人。

  绵绵就算是尽地主之宜,也该稍微容忍些思思。

  秦绵绵没说话,只是一直背着身子整理她那些书。

  秦思见她妈还是向着她的,半是撒娇半是要求道,

  “妈,我回来的急都没带几件衣服。刚刚就试了几件绵绵的衣服,她就对我发火。”

  刘玉珍皱起眉头,先对秦思说:

  “思思,你妹现在毛病多。你下回试衣服之前先跟她说一声,别没经过她同意就动她的东西。”

  然后在秦思的嘴撅起来之前,商量似的跟秦绵绵说:

  “绵绵,你姐回来没带衣服,你就把你的衣服挑挑,稍微借给她几件穿啊。”

  反正绵绵的衣服足够多,根本穿都穿不过来,挑几件不爱穿的给思思穿,既能帮姐姐,对绵绵又没有什么损失。

  秦绵绵依然没有说话。

  秦思又说:“妈,我那张床是木板床,连被褥都没有!

  还有,床单被套我也想要绵绵那样带花的!”

  天知道,秦思刚进这屋看到秦绵绵的床单被套,都是拿上好的小花布做的时,惊呆成了什么样子。

  像这样的花布,她们都是拿去做衣服的,秦绵绵能整块整块的拿来做床单被罩,没见过这么糟践东西的人!

  刘玉珍有些为难的看了秦绵绵一眼,然后跟秦思商量着说:

  “被褥妈屋里有,你先凑合着盖盖。床单被罩…要不然你先将就几天,等过几天妈再想法子给你做。”

  绵绵最娇气了,衣服如果让思思穿了,她肯定都不会再穿第二回的。

  那床单被罩就更不可能给思思了,要是让思思睡一下,绵绵肯定不会用第二回的。

  秦思有些不乐意的撅起嘴,然后眼泪又蓄满了眼眶。

  “妈,我在村里睡的都是老粗布的床单被套,拉的身上都痒。

  我结婚的时候,我婆婆还问我,家里怎么连套被褥都没陪送。

  我也想要一床崭新的、带着床单被罩的被褥,可我没有啊!

  我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嫁了,现在我只想用一套旧的床单被罩,没想到都这么难!”

  秦思这话说的,刘玉珍也跟着眼泪吧擦的。

  没有哪个妈听到这样的话能不伤心,也激起了她的愧疚心。

  不管怎么样,就算是思思再不听话,现在也确实是嫁错了人,受尽了委屈。

  哪个父母看到孩子这样不心疼呢?

  “绵绵,要不然你就把床单被罩先拿一套,给你姐用吧,反正你不是有好几套吗?回头妈再给你做一套。”

  秦绵绵身子一僵,举起手似乎是擦了擦眼睛,然后慢慢转过身,定定的看着刘玉珍。

  “秦思刚才还说我那录音机不错,你是不是也让我把录音机给她?”

  不等刘玉珍说话,秦绵绵又继续说:“过几天秦思要是说,我在这屋里耽误她学习了。你是不是也会让我给她腾地方?”

  刘玉珍看到秦绵绵的状态不对,刚想说什么,就被秦思打断。

  “对了妈,她说这话我想起来了,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学习了。

  那书桌得给我用,你看那上面现在都是秦绵绵的东西,我说她她不听,回头你跟她说一下,让她把书桌倒出来给我。”

  本来这这书桌、这床、这屋里的一切都是她的。

  秦绵绵原来都要等她用完书桌之后,才能用书桌的。

  现在干什么都成秦绵绵的东西了?

  她现在回来了,这些东西就得她继续用才对。

  刘玉珍一个头两个大,她狠狠的瞪了秦丝一眼,意思是让她别说话。

 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多事儿?而且还专挑不该说话的时候说。

  秦绵绵已经彻底心凉了,对秦思说:

  “你原来那个瘸了一条腿儿,得用石头垫起来的书桌早扔了,现在这个书桌是我找人搬过来的。

  别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你的,这个屋子里属于你的,也就是你空着的那个床。”

  秦绵绵看了没话说的刘玉珍一眼。

  “哦,对了,要是真说起来,还有这块大镜子。

  这是你走之前这屋子里就有的,当年下乡的时候你不是要拿走,结果没装进包里吗?

  这镜子我也给你,算是你的!”

  她指了下挂在墙上的那个牡丹花镜子,镜子里映出她有些模糊、且失真的脸。

  她来到这个时代,第一次看到这张脸,就是在这块镜子里,有些失真还不清楚。

  但这么长时间,就算是她把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,这块镜子她也始终都留着。

  因为她永远都记得,自己站在这块镜子前,第一次看到她的脸的时候,那中又惊喜又失而复得的庆幸。

  她慢慢走到镜子前,又一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脸。

  还是那样失真,模糊不清。

  但她已经不用照镜子,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样子。

  那一定是凄凉而又决然的。

  那么就在这间屋子里,以这块镜子开始,由于这块镜子结束吧。

  刘玉珍觉出秦绵绵的不对劲来,她上前一步对着秦绵绵说:

  “绵绵,妈不是…你姐刚回来,你多担待点儿,妈知道你懂事。”

  秦绵绵抬手止住刘玉珍的话,她扬起脸的一瞬间,脸上是一如往常般贴心的笑,还有满脸的泪。

  “妈,从小你就让我让着姐姐,说她身体不好,不能生气,好像我身体好,就是一切的原罪一样!

  你让我把我的东西给姐姐用,对你来说,那可能是我用不到、穿不着的东西。

  可对我来说,那却是我喜欢的东西,是我想要自由处理的东西。

  只要是与和秦思有关联的事,你就让我懂事,让我听话。

  我一直以为懂事和听话,是对亲人爱的表达方式,却没想到懂事和听话,是一中必须的退让。

  我并不奢望能得到超越所有兄姐的关心和爱,我只希望能得到公平的对待,而不遇到事就让我让一让。

 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,不是伟人也不是圣人,我没有救别人、让别人的爱好和义务,我只想做一个被公平对待的女儿啊!”

  秦绵绵哽咽的声音,夹杂着积压已久的压抑和愤怒,

  这一刻,她是秦绵绵,也是秦绵绵。

  这些话,是秦绵绵说的,也是秦绵绵说的。

  秦绵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姑奶奶家的,反正当时她越过层层的、堵在她家门口看热闹的人,就这么一路哭着跑回姑奶奶家。

  她庆幸,在这个时候,她还能有一个肆意奔向的地方,这里是在任何时候,都能毫无保留的接纳她的地方。

  看到秦绵绵哭着跑进来,大院儿里的人都惊了一下子。

  现在是下班之后的时间,一天里人最全的时候。

  也不知谁吆喝了一声,“绵绵,你这是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

  就有好些人全都从屋里出来,关心她怎么了,还说要去给她出头。

  秦老太太听到动静,也赶忙从屋里跑了出来,秦绵绵一看到秦老太太,一下子就憋不住了,趴在她身上呜呜哭了起来,给秦老太太吓得够呛。

  “绵绵啊!到底怎么了?你跟奶奶说。

  不管发生什么事,奶奶都能经得住!

  有什么事你也别怕,奶奶都能给你处理了!”

  秦老太太沉着声道,重重的拍了拍秦绵绵的背,充满了大将之风。

  “就是,绵绵你说话!有谁欺负你了,咱们大院的人就给你摆平了!”

  其他人也都纷纷响应,像绵绵这么好的姑娘还有人欺负,可真是胆儿肥了!

  秦绵绵哭差不多了,从秦老太太身上起来,然后抹干了眼泪,对秦老太太说:

  “奶奶,我想搬过来住,行吗?”

  “行啊,怎么不行?屋子早就给你留出来了,就等你过来了!”

  秦老太太一晃神的功夫,就猜了个大概,她也没继续问,而是笑着回答秦绵绵的问题,

  “我早就说让你搬过来陪我住,你非得顾及这个那个,这回我就做主了!

  你赶快给我搬过来,一点都不准推脱,今天晚上就搬过来!”

  “嗯!”秦绵绵笑着点头,然后转头对围着她的邻居们说:

  “谢谢大家了,让大家费心了,我没什么事儿,我要搬过来了!”

  众人听说她要搬过来了,都很高兴。

  “对!这就对了,早就该搬过来!”

  “你姑奶奶家可是咱们大院儿最大的屋子,你不搬过来,她一个老太太怎么能住得下?”

 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,秦绵绵看到院里住着的、军备厂的人,笑着对他招了招手,

  “张哥,我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!”

  “啥事儿啊?秦主任!帮你干活是我的荣幸啊!”

  老张嬉皮笑脸的说,拿秦绵绵的身份打趣。

  秦绵绵也跟着笑,在单位里,越是岁数大的人,越愿意管她叫秦主任,都是大家在跟她开玩笑。

  她就高兴地受着,有时候还特意的摆两下谱,整的大家距离也拉近了不少。

  于是她也没客气,“张哥,能不能麻烦你找几个人去我家,帮我把东西搬过来?

  车的费用和人工费,我都给您报,您就费神帮我带个头,把这事办下来!”

  “那好说呀!咱这别的没有,人多啊!”

  老张高高兴兴的把这事应承下来,

  “你就把你想要搬的东西告诉我,你人都不用去,我准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!”

  秦绵绵给老张列了个单子,老张就叫了几个人到外面去了。

  秦绵绵这才跟着秦老太太进了屋,在秦老太太的劝说下,喝了一碗油茶面,又吃了点水果,拉着她陪她一起看电视。

  秦绵绵知道秦老太太是不想她为这事烦心,也就干脆不想了,陪着老太太看晚间节目,时间过得很快,事实上也确实没过多久,老张就带着一排三轮车队回来了。

  “绵绵!按照你的单子,所有东西都拉过来了,什么也没落下,什么也没多拿!”

  老张挺着胸脯说。

  最开始秦家的人还不让他去拉东西,他把秦绵绵给的单子给她们看,就问了她们几个问题。

  一,这些东西都是秦绵绵的不?有没有多列,有没有少列?

  答案是没有。

  二,秦绵绵去她姑奶奶家,你们敢拦着不?你们要是不让我搬东西,一会儿老太太过来了,你们受得了不?

  答案自然也是猛摇头,谁敢拦秦老太太呀!

  第三个问题,我今天为啥来拉东西?你们知道不?你们对绵绵那姑娘就没有一点亏心?

  这个答案是沉默,没有人回答。

  绵绵跑了之后,刘玉珍追也没追上,回去把这事跟秦卫民和秦守业说了,挨了好一顿埋怨。

  秦守业第一次真跟她急眼,她都感觉他是真想打她了,手都举起来了,最后还是放下,只是坐在炕沿上颓然的抱着脑袋。

  一家人还没商量出个结果,这个人就说是来拉东西了!

  本来他们还不想让拉,可这人问过问题之后,她们是真没话说了。

  老张也不等他们回话,就去拉东西。

  小屋里还坐着一个女的,死活不让他们搬,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的,凭什么在她屋里搬东西。

  老张也没惯她毛病,把人扒拉到一边,所有东西一样没少。

  最后这女的还坐在书桌上不下来,不让他们搬书桌,老张直接带着人把她和书桌一起抬到三轮车上,也不管她还坐在书桌上,招呼人骑车就走。

  把那女的吓的直接从三轮车上蹦下来,摔了个狗啃泥!

  秦绵绵又招呼着人帮她把这些东西,都抬到姑奶奶家小屋去,然后给老张塞了钱。

  虽然老张一直不要,但秦绵绵和老太太都极坚定,他也没有办法。

  这么折腾一顿之后,都已经是晚上了。

  秦绵绵干脆也没收拾,直接钻到了大屋里老太太的被窝,今天晚上她不想一个人睡。

  老太太的被窝又暖和又舒服,秦绵绵折腾了一天又哭了一晚上,早已经是疲惫不堪。

  在老太太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中,昏昏沉沉的睡着了,明天是怎么样的,她不想去想,都留给明天再说吧!:,,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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